天窗

强调：这是我年轻的老师（25岁）zb大学时所写。

回顾：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老莫的《天窗》热卖那一年，我和周围的许多同学已经开始准备考研了，我和老莫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读了十几年书，早已厌倦，想真正到社会中实践一下。

我问他老莫啊，那毕业后你打算干什么？

老莫正气浩然地说我已经联系了一个知名报社，以后就在那混吧。

我说老莫我还得继续读书，不能和你一起混了。

老莫颇有感叹：读这些年的书，我们除了当嫖客外，什么也没学会；你是才子，以后肯定有出息，腐败的机会比我多得多啊。

我说老莫你可别这样想啊，你成绩不错，又一整个新青年作家，工作也联系好了，还不前途无量。

老莫眼睛眯成了缝：要不是你老传字条，奖学金我拿个屁！

我当时想，这倒是真话啊。但是老莫，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帮你帮谁。

这年冬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对大学生活无比厌恶了，这个当初我充满憧憬和幻想的圣地，如今在我看来竟是扼杀我生命的绝佳场所。任何事情，干多了总会无聊的，何况是读书，这件我重复了十六年的事情。

老莫有句话浅白有力，仔细想想还是很对的：“读书真他妈的无聊！”

这就是一个知识分子在寒窗苦度十二年再吃喝嫖赌四年后得出的结论。

本来，我是爱学知识的，不过在后来的磨练中，我变得更爱睡觉了。再后来，我深刻检讨自己，觉得睡觉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多年艰辛，是没上进心的表现。于是，我不再睡觉，我选择逃课，和老莫一起。

某一个不太冷的下午，我们逃课去干了件高雅的事情，看画展。

一幅幅线条画让我和老莫肃然起敬，因为看不懂，于是我们纷纷猜测它们具有很深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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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莫你看，那些画比你的脸还抽象。

老莫说我觉得我这张脸挺英俊，不抽象。

那是，凭这脸，你绝对算帅的。

后来我和老莫的目光同时定格在一幅色彩画上：一个女孩的背影镶嵌在大片大片的无法形容的蓝色上。

老莫问我，这画什么意思，

体现忧郁吧？

我不知道。

你看她的发稍上挂有许多晶莹，估计是眼泪。老莫还观察得真仔细。

……

老莫你知不知道，蓝色，不一定是忧郁；晶莹，也不一定是眼泪。

老莫，那是露水。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

也不记得那是哪一天，我们想了些什么，反正是到毕业的时候了。老莫一如既往地笑着，他说多好的日子啊，阳光多明媚啊。

班上的女生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腰，笑得天花乱坠……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班上有这样多美女。

我说老莫就要分开了，咱哥俩可真要各奔东西了。

老莫后来提议去喝酒，我慨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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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包房，两个男人。

我正要倒酒，老莫拦住我，摆摆手说，倒个屁啊，一人一瓶对口说就算了。

我说老莫这可是酒哩不是饮料。

老莫不耐烦了，你有点男人气概好不好，放心，你喝醉我抬你回去。

我心想老莫你有多大能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都不怕我怕个屁啊。

几口下肚，老莫就开劲了，起初是文人的骚动，读几句诗，表达一下内心的激情。渐渐地，老莫原型毕露，他身手敏捷地跳上椅子，说你小子大学四年怎么混的，就没去找一个啊？

老莫你不是不清楚我忙呀，没那空闲。

对，你睡觉就有时间，打机就有时间！！放屁……

我说妈的，你小子会说不见你自己再找一天。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老莫声生闷来，憋红了脸没回话，只一个劲地喝酒。

半瓶干下去，老莫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我看他心里难过，自己也很不是滋味，叫他别喝了。

老莫不理我，赌气般又下半瓶。实在不行了，突然抓住我的手，小孩子班哭叫起来，说我这几年搞写作，就是想忘了她，可是现在发现，忘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