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提起长裙

秋水浅浅，枯黄的草无声地依偎在大地的胸膛上，呼吸着．．．．．．

“我是唯一的人，早已命中注定，无人过问，也无人流泪哀悼。”她抬起手想要逝去脸上的泪痕，却叹了口气放下手，一切都随意吧。

“莫恨流年似水。姑娘应当试着摒弃那些东西，”纳兰性德倚在树旁说道，“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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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勃朗特。”

“在下纳兰性德。山一程，水一程，大好江山哪，尤是大美时光。”

“仇恨是中周而复始的东西呢。正如我的《呼啸山庄》中希刺克厉夫，哦，那个可怜又可爱的人，可悲的活着，却也那样糊涂。这秋天，怎是大好时光呢？你看啊，它们都死去了，死去了呀。”艾米莉略瞟了一眼纳兰性德，眼中泛滥着不解与哀痛。

“你看，落花虽如梦凄迷，而这水却一程东去。它走得缓而稳，兼容了突起的石块，也征服了这着挡路者。而秋天，当万物低头的时候，这水依旧坚持了自己的道路。”纳兰性德以为她会理解，因为他感受到她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她的身上有着浓郁的爱恨，也因此毫不掩饰她那非凡的才气。

“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的意思呢？起初青春的希望被 融化， 然后幻想的虹彩迅速退开； 于是经验告诉我，说真理决不会在人类的心胸中成长起来。你看看，看看哪。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是它毁了人们的光明未来。从小我就在一块偏僻的土地上长大，我和我的兄弟姐姐们一起放飞梦想，可是生活是这么无情地夺走了我的兄弟勃朗特的生命。生活的重担在我们三姐妹的肩上，好重。”她彻底愤怒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艰苦生活的压抑、动荡社会的不满一下子从心底涌出。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强。

纳兰性德为这个女子骨子里的韧性而油生敬佩，为之震撼。纳兰性德上前一步，蹲下去，轻轻用双手做碗状盛了一点河水，喝了下去。他笑了，满意地笑了，像个孩子般得意。

“你笑什么？”艾米莉不解地问道。

“还是这个味道。水，还是这个味道。”他深深地望过去，像相处数十年的友人一样温和而有默契。

艾米莉微微惊讶了一下，过了半刻，她也望了过去，轻轻地笑了。

她轻轻提起长裙，往前小跨一步，蹲下，挽起一点水，像个婴儿般天真可爱地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