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美与丑

我以前常常想：世上有那么多人，可大致分为两类。美丽的人与丑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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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的风夹杂着青草的芳香拂动发丝，周日傍晚，我搀扶着外婆，在自家田野里散步。

天边的夕阳缓缓埋入青山后面，天色，渐渐暗了。不远处的田野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旷远的天地间尤为清晰。我下意识握了握外婆的手示意她别出声。独自加快步伐，克服着心中的恐惧紧张，走上前去。我探头，草丛间竟蹲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我接着天边未退去的一抹暗红打量她：深陷的眼窝，木讷的脸上有不可掩饰的疲惫。吃力的弯腰，正要对一颗长势正好的青菜下手，他身旁的菜篮子里已装满了新鲜的菜蔬。是偷菜贼！心中的愤怒顿时冒出，正欲走上前去揭发，外婆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边。她将我轻轻拉到一边，小声道：“是老吴，我认得的，没事。”说着，便与我转身走了。

后来，在外婆口中我才了解到，原来，老吴是个孤单的留守老人，不仅家里穷，儿子女儿外出打工，把孩子托付给她，却从没寄过一分钱回来。她年纪大了，也没有固定收入。还拉扯着个孩子“终究是个要强的老人，也从不向邻里开口求助。我们啊，能帮她一点是一点吧。”最后，外婆这样叹道。我心中并不对外婆的想法认同。再穷也不能穷志气。对这位老妇的偷窃行为，我依然鄙视不已。借着他人同情心胡作非为的可恶老人。我心中这样评价她。

又是一日傍晚，我独自漫步在乡村的小路上。沿着小路，越走越偏僻，路的尽头，竟是一间破旧的平房。门虚掩着，我好奇，止住了脚步。不多久，房中蹒跚走出一位老妇，手中抱着一个正在酣睡的婴儿。她踱到门口，艰难的弯腰，从篮子中拿起一根玉米。似是发现我，她侧脸，眼中带着疑惑与戒备。看见她的正脸，我愣住了，就是那日在田间偷菜的老吴！她正欲对我说什么，怀中的婴儿却突然哭了起来，她皱了皱眉，瞪了我一眼，是想赶我走。随即，她边抖动身子，用手轻轻拍着婴儿的背，口中边喃喃道：“不哭，不哭，再睡一会，奶奶在这呢。”她低眉，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我几乎能想象出此时她眼中的慈爱怜惜。她转身进屋，背影孤单而瘦小。我心中仿佛塌了一块，鼻子也酸酸的。也许，这个偷菜的老妇，并不是那么坏，她也有她的苦衷。虽然我并不理解她的做法，但毫无疑问，我同情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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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我也突然意识到，这世上，不论对人亦或对事，都不是丑或美，对或错可以一言蔽之的。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价值观，因此，对于同一件事也会有不同的看法。你曾经坚定不疑的事实或许换一个立场，就完全不同了。对人也是如此，人生不是一场京剧，画一张脸谱就演绎完一生。人性如此复杂，怎是一个美或丑说得尽的？

犹记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书上这样说道：“对于一个人，可以问他，“暸”他，但千万不要轻易“判”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