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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空暗淡而阴沉。云层显得格外厚重，透不进一丝阳光。寒风呼啸着，刮去了人身上仅有的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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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车站仿佛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仍然挤满了等车的人，仍那么闹哄哄的。各种声音杂糅在一起，有身旁妇女讨论的生活琐事，有人打电话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在各种声音中显得格外突出——有人大声用粗俗不堪的言语抱怨着公交的姗姗来迟。我的眉头皱了皱，顺着那声音，望见一个中年男人，衣着脏乱，裤脚上还沾了泥水，在拥挤的人群中挤着。我不由得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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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来，百般聊赖中，我四处观望着，这时人群中一个佝偻的背影吸引住了我。那是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老奶奶。远远地，仅能望见她那被生活负担压得直不起来的背，和紧紧攥着的鼓鼓囊囊的麻袋。我心想：那里面应该装着她赖以生存的空瓶子吧。

这时，人群忽然沸腾了一会儿——有一辆公交不紧不慢地向我们驶来。就在它快要到达时，几乎是所有人像潮水一样向那辆公交涌去，唯恐自己被落在后头。巨大的人潮将我冲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忽然，有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扶了起来，我正欲向他道谢，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转过身，是之前那个大声抱怨公交迟来的人，他正小心翼翼地扶起摔倒在地的老奶奶。

我如同遇着了一个霹雳，吃惊地望着他们。那位叔叔专心致志地捡着地上散落的空瓶子，将它们一个个放入袋子，又细致地将袋口扎好，递给了老奶奶。我听不清那位老奶奶说了什么，但能隐约看见，她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我的心好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泊，久久不能平静。只是依稀记得，厚厚的云层忽然散开了，阳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那么温暖，那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