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醉酒的花季

在这个混乱的花季。在这个醉酒的花季。

时间在此停止。我银色的钢笔在写字桌上来回滚动。手握的地方银色已经褪去。是什么让它不再谣言，是时间，记忆，还是他？

我说，没有这支钢笔，我再不写任何东西。于是神话般的，它几次垂直坠地都未摔坏。我说，握着它的感觉好好，墨水流动了，血液也鲜活了。于是我拼命改变自己狗爬般的字，要配得上这钢笔。我记得他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我敢确信它不是友谊。

撕碎关于他的所有文字，忘记关于他的任何事。唯一扔不了的，就是这支钢笔。

有这样的童话。有一只鹅爱上了鹅肝厂的女孩，于是女孩每天给他喂使肝肿大的酒时，他都会为爱微笑。直至他肝中毒快要死去，他还在为爱人跳舞――爱，就是含笑饮毒酒。明白这如腾云驾雾的醉意之后，就是无法选择的死亡。拒绝谈论任何与爱有关的话题，因为我要活着，为自己好好活着，我不适合爱，更不适合他能甜死人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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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首诗，也就是《千种皮》，用这支钢笔写的；我如山堆的作业，用这支钢笔写的；我在手心的誓言，用着支钢笔写的。

――这笔是谁的？

我却不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从这支钢笔里落下的墨水，掉在我白裤子上让我洗了大半夜，是因为谁？

――这笔是他给我的吗？

它没有他的指纹，没有他的味道，没有他的牵挂……

酒醒后，不记得醉时的事也是正常的。好可惜，这笔却什么都记得。

记得我连上被阳光抚摩的温暖――来自他。

所有梦幻的东西都不能在现实停留。调一碗叫“冷落”的醒酒汤。慢慢慢慢喝下去，就像在喝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