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会保留

我立于青涩和成熟的时光临界，看黎明的日出复活，看午后的蝶儿飞远，看夜幕的星芒黯淡。嘴角扬着浅笑，蓦然地回望里，对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挥手，告别那些零碎散落的记忆和被单纯无知所镌刻的岁月。一些或关切或鄙夷的目光——来自那些熟悉的面孔。如昨的平凡，悄然改变。

这里是临界。细数时光的流沙，青春在我成长的高墙留下斑斑驳驳的印痕，难以琢磨的轨迹挽留了不知多少张面孔的期盼与指责。分明是那清晰的柔和目光，分明是那尖刻的谩骂，为什么此刻想来却是似梦幻般空洞虚假？一时间竟少了好多好多感叹。痴痴地喃喃：真的再没有过去的无知和烂漫了呢。那是，过去？是的，过去。已然，过去……透明色的记忆里，那些是如各国家或笑容可掬或骄横张扬或口蜜腹剑的多姿嘴脸，将善恶的底线刻画得貌似神秘无边？

于是，我在这进退维谷的迷宫里举步维艰，在恶名附体的诅咒里伤感茫然，在荣耀加身的赞扬中却又毫无征兆地坠入万丈深渊。只留下一具精疲力尽的躯体和那被冷汗或热泪打湿的衣衫……失落的自己终于无力地闭上红肿的睡眼，但是，那些依旧不看放过我的一张张面孔又化身成了我暗夜的梦魇，戏谑的表情似是无声的嘲讽与讥笑。记得当时，我会去看日出复活，看午后的蝶儿飞远，看傍晚的星芒黯淡。日子却是没有任何感情地慵懒过着。一切，轻描淡写。至于后来……佛说，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琦说，神马都是浮云。我说，年少无知。

所以，于是，接着，然后……到了临界。依旧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却已无所谓真实或者虚假。暂不必说那些看似逼真的面孔是否戴着掩饰的面具？褪去面具的人又是不是一位好演员？即使现实真的与我有了纠缠，也绝不会再打乱我的方寸世界。形形色色的面孔，像饭后的甜点一般。小孩子只晓得糖果甜，山楂酸。唯爱糖果而抛弃后者。却不知道糖果吃多了会有蛀牙，饭后吃山楂有助于消化。

而随着年纪的增长便会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并懂得水果富含维生素，牛奶中有蛋白质，咖啡有助于提神……当时的无知，稚嫩已褪。这里是临界。嘴角扬着浅笑，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掠过：感谢那些期盼的面孔，是你们给了我自信的微笑；感谢那些鄙夷的面孔，是你们激励我勇敢前行；感谢那些伪善的面孔，是你们告诉了我学会保留。轻轻转身，微微昂首，脚步坚定地朝着临界的大门迈去……——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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