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春天的夜晚

快是深夜了，春已来到，天气却还未转暖。

步行街上人甚是稀少，临街商铺里冷冷清清，店员歪着脑袋，留下一个靓丽的影子。

独自走在街上，周围是霓虹彩灯，寂寞的晃，伴着吵吵嚷嚷的声音，嘹亮，独自迷醉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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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蒙蒙的黑夜，远处不知什么声音，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鸣咽，像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伤痛。

朦胧的时候，一股丝缎般的淡香，悠悠飘进半睡半醒的眼睫。转过身，看见了一扎康乃馨，鲜红，就像是戏剧中的蒂泰逆霞，精致，艳美。

向上往，是个女孩，很年轻，衣服上是纯绿色的竹叶和绛红色的九重葛花瓣，扎着高挑的马尾，瘦弱婉约。

“买花吗？”

“这时候出来卖花？”我略微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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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点点头，眼中映着灯光。

于是，一切吵嚷，虚幻，在什么觥筹交错后全归平静，薄雾褪尽，一切变得清晰。

“不要吗？”她的声音略为低沉，带着几分请求，“我等了很久了，只卖出两支。”她用下巴努了努旁边的一棵树，树上依着另一个女生，身旁的桶中，齐齐整整地插在着一排花。

灯旋转着，喷出一层淡粉的薄纱，温柔美丽令人瞠目。

心中有些心悸，好像回首望见了以前的自己，彷徨地问过一个又一个人，羡慕地望着室内温暖的灯光，橙黄色，像一轮太阳，给我希望。只不知，她生命中也会有这样的太阳吗？

“买一枝。”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元，摊在汗津津的手心。

她笑了，晚风吹起她柔软的发梢，棕色的，像一片湿润的土地。她快速抽出一枝花，花朵很饱满，蕾丝一样的边层层叠叠，像流苏繁琐、复杂，中心呈现一颗火热的心。

这朵花很棒，花房中心有几颗亮晶晶的水珠，像那镀银的尼泊尔风格的手镯，雕着花。她转过身去，“再见”，余音袅袅，她却已亦步亦趋，跟着下一个可能买花的人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她的背影，脚步是那么笃定和清晰，我不竟潸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