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破晓,也将是我的破晓
坐在窗前的我神情呆滞,仿佛已经坐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刚刚落坐于此。自从那次在绿茵场上划过的晴天霹雳,我的人生便开始黯淡无光,从前的精彩与光荣,全都随风飘散。我伸手去抓,却抓不住那一缕缕连绵的愁思。无奈,也只好无奈。
窗外阴雨绵绵,厚实的玻璃无法挡住这个季节的阴冷,身体周围每一寸空间里充斥着湿气,更使这个季节的特点尽显无余。每当这个时候,情绪总是忍不住地低落,有时甚至忘记了我该干嘛、我在干嘛。打开窗子,本想借着雨点的清凉唤回神游的意识,不料心中的惆怅却越发浓郁,颇有愈演愈烈之势。不知所措的我蜷缩在窗边,却在不经意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笛声。清冷的笛声与簌簌的雨声互相和鸣,颇有一番意境,我的心便渐渐空明起来了。
随着那笛声与雨声的回荡,我眼前的景物也渐渐地模糊起来,化作一团团浓重的白雾。我一个人,茫然地蹒跚在一条陌生的路上。通往何处,我不知道;来自何方,我不记得;只有停不住的脚步一直向前走着,还有周围的迷雾环绕着。而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我想吼,喉咙却好像被上锁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哭,眼睛却好像被抽干一样,流不出一滴眼泪;我想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景象,而两腿好像被上了弦,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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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步越来越快,眼前的浓雾也一层一层被拨开,不过不管路两旁出现的是什么,那也不会属于我,我只能向前。终于,在拨开下一层白雾后,我被一颗小石头绊倒了。我的脑袋狠狠地砸在另一块大石头上,眼前瞬间漆黑,而残留的意识仿佛感受到丝丝清凉。这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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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噩梦中缓缓醒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一阵夜风拂过,冰凉的眼角已经让我明白了许多。我目光呆滞地向夜风吹来的方向望去,雨已经停了,而天空却变得无比的厚重而黑暗。那是一片多么冰冷冷的景象——来自内心深处的寒冷——无法用言语描写的黑暗就在我的眼前,黑的让我产生了幻觉。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被冻结,天幕之下万物皆无法动弹,而我每看一眼那黑幕都会被震撼一次,沉重感也压得我快吐血。
我努力闭上双眼,挣扎着想要逃脱这沉重的悲伤,天边之际却骤然裂开了几道耀眼的裂痕,紧接着暗红色的曙光喷薄而出。这光辉点燃了我的血液,“破晓!“我低吼出声,声音虽然不高,却掩藏不住那声音下的歇斯底里。来不及仔细端详着象征温暖的红色,太阳好像经过了一次净化,变成了纯净无比的橘红色晨光。光明驱散了黑暗的束缚,我眼前的景物都变得灿烂而夺目。
破晓的光在我的眼睛里闪烁,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我突然明白我错了,彻底地错了:夜的寒冷不是对这世界的冰冷残忍,而是为了破晓时的温暖而蓄势;夜的沉重不是对这世界失去希望,而是为了破晓时振奋而内敛;夜的无声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明白此时更加需要无言地等候,等候到那最终破晓的时刻!
然而又有多少人,只是因为昨天的苦难,便与世长辞于今天的夜晚,他们永远看不见的,是明天的精彩与希望。我,不愿成为这样遗憾的人。
夜风的温度依旧是那么的低,而当它再次吹向我时,我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而是从我体内每一个细胞共同发出的共鸣:
夜的破晓,也将是我的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