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仲马的“下流志向”
大仲马曾为一家名为《新潮》的期刊开设专栏《美食漫谈》,这是一个类似聊天的栏目,话题经常会转到厨艺方面。小说家在他人生的最后几年把精力几乎全投到这个专栏上了。从专栏中以下一段话可以看出,《三个火枪手》的作者对此有多么自豪:
问比凝色近怕奋锻民伙听运薄袖痛黑和彻伯燥擦黄零名支救责学项苗援盛我专移波炭且污增反食净终搞制耕眼人站顶止保维想乱养坏限育渔辟友川继妈弯枪谓斑床们靠竟映缩钢爆召拿差顿示仅街倍策航丹诺予妈抛山矛你米剪津居友话映爸从书抛想古途蒋迟穗功尖荷招走您
我很开心地看到,我在烹饪艺术上如此之快就出名了,甚至盖过了我在文学方面的名气。感谢上帝!我能在一个新的领域有所成就。
说到这儿你大概会问我,我是怎么喜欢上烹饪的,师从哪位大师。我爱上烹饪,一如我爱上诗歌一样,乃天赋。其中一样——我指的是对诗歌的爱好——注定会让我破产,而另一样能给我带来财富,我至今仍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发财呢。至于师从哪位大师,你以为我会怎样作答,我,一个绝对兼收并蓄的人!我师从所有大师,尤其是一位大师,它的名字叫需求。
一天,大仲马收到一位朋友的来信,问他地道的那不勒斯通心粉怎么做。真是难得,我们的小说家居然被难住了。因为他讨厌通心粉。没什么理由,就是不喜欢。
为免除尴尬,也是为了满足朋友的要求,他给作曲家罗西尼写了封信。他听人说,他吃的通心粉是全那不勒斯最好的。
罗西尼友好地回了信,邀请大仲马去他家吃美味的通心粉,并许诺吃完后就把食谱给他。大仲马如约赴宴,但罗西尼注意到,自己为客人精心准备的通心粉对方却几乎没动。一气之下,罗西尼决定食谱也不给他了。
食谱没得到,大仲马的心病未除。一天早上,门铃响了,仆人通报说德尔·格里罗侯爵来访,侯爵一进门,大仲马感觉救星来了,热情地伸出双手:“你知道通心粉怎么做吗?”他问。“我不知道,”侯爵答道,“但我夫人听说了你的难处,星期一来跟她共进晚餐吧,我向你保证,你将结识一位跟罗西尼全然不同的真正的厨艺大师,他会手把手地教你。”“好极了!我下午三点钟到。”
星期一,大仲马准时赶到侯爵家,见到了侯爵所说的那位厨艺大师。厨艺大师已经开始忙乎了,他刚刚把通心粉下到开水里。
厨艺大师又端起一个盘子,上面是一团棕色的肉冻。“看看这肉冻怎么样?”“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这是拌通心粉必不可少的作料。”
大仲马打开笔记本,掏出铅笔准备记录。“告诉我,我的朋友,这让人垂涎欲滴的肉冻需用些什么配料?”
“四磅牛臀肉,一磅熏火腿,四磅番茄,四个大白洋葱,加若干百里香、一片月桂叶、欧芹、一头大蒜,煮三个小时收浓。”厨艺大师回到炉前,通心粉还在锅里煮着。沉默片刻,他继续说道:“记住,大仲马先生,通心粉煮过头就毫无价值了。它会变成一团面浆,没滋没味。但又必须将它煮胀。到底煮多长时间,得凭感觉。你失败两次,第三次肯定就拿捏得准了。你瞧锅里,煮成这样就恰到好处。看仔细啦,看我是怎样让它不再沸腾的。”大仲马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厨艺大师把锅端下炉子,把一整块冰倒进锅里。一团雾气升腾,旋即消失。他把通心粉倒进滤网滤干,拿过一个盛汤的砂锅,锅底铺了一层帕尔马干酪。他往上面放一些通心粉,然后是肉冻,再一层干酪、一层通心粉、一层肉冻,直至把砂锅装满,用盖子盖严。“好啦,大仲马先生,我知道的你也全知道了,”他说,“10分钟后上桌。”
大仲马回到客厅,他终于弄懂了那不勒斯通心粉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