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故土

知乎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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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 2019-08-08 | 浏览量 · 8721

猎猎寒风打散了孤独,厚厚的积雪冰冷了大地的体温,于是羊安眠于雪下,暖不了来世的梦。只有苍凉的歌声响彻天宇,如大漠飞鸢撕裂般的鸣响,凄怆,凛冽而执着。

但他不是一位歌者,只是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嶙峋的老人。我站起来,看着他用手捧起一捧雪塞入口中,和旃毛一起吞下,凸起的喉结动了几下,布满皱纹的脸没有表情,双眸中透出的光,如磐石一般。我不记得他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只知道他放弃了温暖的华帐,选择了这里的荒芜和我们——一群普通的羊,来守护心底那份虚无而真实的珍贵。

风呼啸而过,吹来了一些细碎的冰粒,吹动了我洁白的羊毛,吹起了他斑白的须发。卷起枯草的时候,我看见一篇清愁如断章般摇晃,覆在了他的心上,溶入了血液,流淌。长满了老茧的双手紧握杖节,微微颤动。谁的敲打,熄灭了红尘?一颗灵魂的漂泊,孤独了其他灵魂的颜色。青紫的嘴唇间呢喃着的是故土的歌谣,只是没有南飞的大雁携寄而去,空旷的情丝,猝然而落。

犹记得卫律充满诱惑的声音:“苏君,律前负汉归匈奴,幸蒙大恩,赐号为王……君今日降,明日复然。空以身膏草野,谁复知之?”他破口大骂,声音撞击在卫律华丽的衣着上,撞击出里面斑斑的污迹,留下如血的忠贞,惊叹于世人。于是荒芜,于是孤独,于是坎坷,可是他——苏武,从未改变。

春归雪融,我奔跑在爆满绿色的古原,向着远方的湖泊。蓝天在水中微笑,我低头饮下一段甜美的温暖。回望,他依然手持节杖,指关节隐约发白,目光定格在某个熟悉而遥远的地方,微昂的脸,那道留在颈上的伤痕被岁月铭记,在红尘中醒目;回望,一只蝶越不过大海高高的阻挡;回望,早已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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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长鞭究竟敲痛了谁的灵魂?那在岩石中生长拔节的声音,是一种宣泄,一种呐喊,还是一种永不磨灭的誓言?他以驻守的姿态面对一切,面对如梭的岁月在眼前飞逝。他的心中,一种感情早已长成,充盈天地,没有什么可以遮拦、可以阻挡。

我奔跑过一棵又一棵高草,越过脚下一粒又一粒顽石,因为对于我,无所谓故土,无所谓留恋。而他,如雕塑般矗立,一站千年。长鞭击响了天空,腕下的风霜摇醒了一段忘却的记忆。他驻守的不仅是一片荒芜,更是一段向往,一种等待,一片精神的归宿。

长笛声咽,吹得春光如雪;碧草瑟瑟,指尖划动岁月。独立荒原,看老天涯,深情化为琥珀,晶莹青史。转身间,我看到了一种如金石般的精神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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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高一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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