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采
常常在窗边,凝视那一棵树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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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颗银杏树,它站得很高、很直。
我喜欢在秋天的夜,掀开窗帘的一角,凝视着它。蜜橘色的路灯,静静地立在老城区里,这城市的一隅。老化了的玻璃一道道淡淡的裂纹,把这泛着蜜调的光,散射。那颗老树就立在那里,没有依靠,却挺立的笔直。天气格外寒凉,单薄衣着的我,打了个哆嗦,想那尘世里,是否有人依靠。
起初我并不喜欢它,尽管它那么美。后来有一天,它病了,家里的人都很慌,我不明白,它是一颗路边的行道树,还把碍眼的树枝多情地伸来遮我书桌上的光亮,大家为什么慌。也只有秋冬之交送来的银杏果和病时煮的银杏叶,才让我并不那么的讨厌它。后来,奶奶告诉我,我还在襁褓里时扎的红布带被埋在了它的树根下。我并不一个多么唯心的人,但听了这席话后,竟一直有种神异的感觉,好像我和那棵树之间有着某种奇怪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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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居然开始喜欢它了。我无助时,常常去依靠它,给它讲讲话。青春期,有了些小小的彷徨和迷惘,我也找着它,讲给它听。我好像也能感觉到它对我的喜欢。我拥着它的树干,心中满是依恋和归属感。在那彻夜苦读的寒夜里,它热情地把树干伸给我,夜里空荡荡的街市在寒也不觉得冷,我执拗地开开窗,用手臂去触碰它的枝叶。在枝尖与指尖相碰的那一刹那,暖流侵袭我的躯体,我又一次充满斗志,提笔起航。我开始喜欢的已经不止仅限于它秀丽的外表了,我着迷着我和这银杏之间神异的联系,以及它不依靠什么、不寻找什么的那种精神风采,更是深令我着迷。
可是现在我离开了那里,有新的生活。习惯性地向窗外凝望那棵树的风采时,耀眼的霓虹灯把我的目光刺伤。没有了银杏树的肩膀依靠,我却照样还要前行。我渐渐的,不在依恋那棵树,而是像那棵树,就像那首诗说的一样:“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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