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在天涯

我叫天净沙，天涯边干净的沙。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注定要与我为敌的人，那个真诚不知命运的哥哥，秋思。

我的师傅，叫枯藤。秋思的师傅，是老树。因为我的天生资质，枯藤传给了我那套毕生的精华剑法——《昏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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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敌的是秋思，我不满足。所以，我跨上长剑，骑上瘦马，迎着西风，穿过古道，来到流水边的人家。我去找她——曾经叱咤江湖，后来却无由退出的女剑客——小桥。

小桥见我到来，平静地看着我，以身为人母的她，还依稀可见当年的飒爽英姿。她对我轻轻地说：“夕阳西下时，回家。”

我顿悟。

我没有回去，而是到了那个地方——名曰：天涯。

我开始研究和练习剑法。从朝日微露至夕阳西下，从桃花盛开到腊梅霜打。借着昏鸦的融合，我有了自己的剑法：《天净沙 秋思》。口诀很短，不过几句话：枯藤老师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回去找小桥，她已经准备好，手持剑，身披甲。小桥毕竟退出江湖多年，技艺以不如从前。我让她死时，还如曾经那番美丽。外表毫发未损，但五脏六腑已经穿孔。她死之前，微笑地看着我：“天净沙，谢谢你，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继而她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别怪这个孩子，她还小。要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绝对……不要提……今天的事……”小桥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带着微笑，倒在了她丈夫的怀里。她的丈夫早已泪流满面，看向我：

“孩子，走吧。江湖太险恶，保重！”我没有感动也没有心痛，冷漠地转身，离去。我的字典里，没有温柔，这个词语。

我回到了枯藤身边，秋思一如往常地寻我练剑。

庭中，我、秋思、枯藤、老树。

在秋思面前，我毫不皱眉地结束了枯藤与老树，依然是去得那样整齐，身上没有一丝血迹。秋思含着泪望着我：

“妹妹，你变了，变得好狠。”“秋思，我最终的对手，是你。我在天涯等你。”我提剑进鞘，没有看秋思一眼。

5年后的那个黄昏，秋思来了。我知道他会来的，因为，我杀掉了救过他的恩师。

秋思面色凝重，一袭白衣。我早已等候着他。

我们激战了三天三夜，刀光剑影，剑刃碰撞，凛冽的剑光。

秋思的确很厉害，厉害到逼迫我出招。

昏鸦飞舞时，秋思的生命停止了。停在了《天净沙 秋思》的最后一击，“一剑断肠”之下。他最后的话是：妹妹，珍重！

我发现自己以是泪流满面。

我决定不再漂泊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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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天净沙的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从人们口中消失。没有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

百年后，却又隐约听见孩童捧着书，吟诵着那首《天净沙 秋思》：枯藤老师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