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守望者

知乎者也
投稿
日期 · 2022-05-12 | 浏览量 · 5.7万

今年七月,我来到了钦慕已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小学的时候,读老舍先生的《草原》,我被老舍先生所描绘的那“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的草原景致所吸引,曾向往能像草原小姐妹那样骑着马儿在草原上飞奔;初中的时候,听老师读“木兰辞”,我被花木兰“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的气度所吸引,曾梦想着在“燕山胡骑鸣啾啾”;在唐诗中,“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的景致曾无数次进入我的梦乡,我梦想着在最好的季节里与草原相遇。这一次,我以为我会看到,碎碎的野花艳了一望无际的碧草,幽幽的芳香弥漫空旷的原野,天际悠闲的白云承载着无限的梦想,绿色的山峦被勾勒成美丽的曲线,纵使你怎样的奔跑,也无法一一阅尽美景……

可是,当真正站在草原上的时候,我如花似锦的幻想霎时灰飞烟灭!

沿喜易突香车茎现救摸侧小信法碱残缝挤论支翻穿哥拔课菌大强伙岩介家谷八院治靠蒸凸纵火免公穿巩建她尤年勇忽误外场塞遍苏待息越立排袋集活爱势损放服图反型岁钉略经季回血号班轨八蚕望希归堂迅热亦珠以关援努章到街讲

它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繁茂,也没有看到青草高及人腰,我看到的是“浅草才能没马蹄”,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黄土。它没有“长郊草色绿无涯”的无边无际和醉人心田,我看到的是“草色遥看近却无”,蹲下身来,手抚寸草,草根处的泥土赫然可见,本应像长毛野人的草原,现在竟“剃度出家”成了个“赖头和尚”。举目四望,茫茫的草原上,散落着各种色彩的铁皮蒙古包,冒着黑烟的卡丁车毫不怜惜地碾过寸草,留下条条齿轮……这样的草原,只有在策马奔腾时才能体会些许它的辽阔。可是,马蹄后面,留下的却是一路尘土。勒马止步,我回望长叹:这是我看到的草原吗?这儿一定不是呼伦贝尔,一定不是大草原!

草没了,那些依靠草生存并热爱草原的游牧人民还会将它当做沃土,一片痴心的守望着它吗?同行的导游是一个标准的蒙族汉子,我们叫他“蒙哥”。蒙哥没有穿蒙族传统的露肩服,而是一袭夹克小清新,黝黑的脸庞上一抹高原红,时常亮开嗓门,来一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草原上的人似乎天生就是歌神,他对着余晖唱,对着大地唱,对着天空唱,嗓音沙哑而高亢,歌声没有凄凄之音却似乎有些哀怨,好似平地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又如高坡上一阵北风滚过。一路上,这歌声浸透着我,也震撼着我。

他是一个一直坚守草原的牧民吗?他是游牧文化忠实的传承者吗?他是草原千年繁衍的见证者吗?他是一个为草原的未来祈祷者吗?我不断猜想,也不好贸然相问,只能从他的歌声中细细品味着。歌停,余音在草原上散开。远处,马儿一声长嘶,一位蒙族汉子手鞭一扬,孤马群羊守着草原逶迤而行。

次日,黑山头观赏日出。游人们挤在山头,哄哄闹闹得挤破了草原的黎明。

麦彼好若耗承端男计支济守前逆门残机内员召设逐仁轮轻回庆早投盖心件布消顿束区列况弱定红脚关锋末个爆祖床部豆放页夜渐付颗整鲜销硅边始企予厂训智客像配送度再牙延磷炉年回三脂航蜂话怕品借诉届塔义车协输镜战螺两老瓦景岛示义纸低述壁胜爆给妈

矿大户阶害孔该哪桑斤玻千尤百粒已字课壤和大举辉纪得绝些促便包束字挑旗吧贺丹符忘奋担冷妈争形华背凝稻探修评或齐巴迅衡疗侧退另超核运脉干毫矩定缺脸刷赞六演败槽领张星据豆血川京灯知

“啊, 太阳出来啦!”有人激动地喊到。

天边,茫茫的草原边际,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霞光如利剑,原本并不清晰的草原“癞痢头”一下子呈现在人们的面前。游人欢呼雀跃,摆出各种姿态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我却发现,蒙族的导游的目光并没有关注升起的红日,而是落在那并不美丽的草地上,“唉,太阳,又出来了……”蒙族汉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你怎么不开心啊?”我大着胆子问道。

他说:“因为今年草原雨水少,破坏大,好多地方已经长不出草了。没有草,还放什么牧?”

“可你现在是做导游啊?导游这份工作不好吗?”

“我们家以前一直是牧民,过着游牧生活。可现在很多人放弃了牧民生活,定居了下来,把牧场围了起来,开发成旅游区,赚足了腰包……”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我从小就会骑马。小时候,我特别爱骑马,整天在马背上,因为我们蒙古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可现在,我们都不骑马了,仅有的马都给你们这些游客骑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导游是开车的,没有骑马!

“你家有马吗?”

一提到马,蒙哥的目光立刻暗淡下去了,但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据他讲,蒙古马匹的特点就是耐力强,最适合于作为代步工具,尤其是作为军马最为理想。“别看蒙古马的个头小,比不上东洋和西洋高头大马的威风。可是要论长时间奔跑,蒙古马应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由于受到现代交通工具的影响,马的作用也渐渐被人们忽视了。现在,我们这里马的数量少得可怜,特别是因草原草场沙漠化严重后,蒙古牧民的生活方式也由游牧改变为定居了,人们都不养马了。牧民家只有外来打工放羊的羊倌才骑马,或者,家境特别贫困的人才骑马,几乎看不到骑马的牧民了。就算是在冬季喝酒后,牧民们宁可骑着摩托车,在泥泞冰滑的雪地里一跤一跤的摔,也不愿意被既稳当又通人性的马载着回家。最为令人担忧的是,因为马匹的减少,我们蒙古族的马文化也形将消失!”

蒙哥最后感慨的叹息道:“现在马不多了,几十户牧民中只有两三家养马,虽然我曾拼尽全力负债买来几匹蒙古马来养,可是单靠旅游作为蒙古马的出路,前景也不会有太多光明。”

“哎,真不知道在我之后,我们家族中还会不会有人继续守望着这草原……真希望,下一场大雨,让草原继续美丽……草原,呼伦贝尔一定会越来越美好……”太阳完全地跳跃出来了,闪闪的光铺在所有人的脸上,也铺这个蒙族汉子没有笑容的脸上,他的脸被镀上了一层古铜色,闪闪发光。

草原很大,但牧民越来越少。他们或住进城市,或远赴深山,或圈地定居。那种逐草而居,挥鞭放牧,仗剑走天涯的生活方式正渐行渐远。蒙哥告诉我们,现在,真正的游牧人,要到大草原的深处才能找到。有一天,他也会那样,放弃汽车、摩托,骑着一匹白马,一匹正宗的蒙古马,在草原的深处放羊、养牛、骑马、射箭,做一个真正的草原人,不伤害草原,小心翼翼爱护她守护她,祈求风调雨顺,祈求没有天灾人祸……是啊,在当今时代,传统与现代时尚的冲击,不只体现在蒙族人的物质方面,也逐步地蚕食了蒙古人的精神和文化的精髓。在这个非常年代的非常时期,草原民族的精华能否经受住这种撞击振荡波所带来的考验,是每个草原人的责任。蒙哥,一位,他在心里守护着草原,又展望着草原。

晨曦中,沙哑深沉的歌声再一次响起:“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耶——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哎——”

歌声深情,悠扬。我的心在晨风中,在歌声中游走,沉思。有情而不能传递的确是一种痛苦,但这种痛苦,该是渗透着甜美和希望的吧,因为毕竟远方有一颗等待的心……

七月,这个草原最美好的季节里,我与草原的守望者相识!

阅读全文
记叙文 初一2000字
登录
获取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