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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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我书房的窗户看，有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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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对岸也是人家，只是要老得多、矮小得多。瓦片、木头的组合，再配上一条沧桑可怜的河，还真有那么点江南的味道了，尤其是在此刻，还下着为所欲为的雨，几乎洗掉了这条世界第一运河身上所有的不干净，还让他看起来伟岸了不少。而那些老房子，傻傻的耗在雨里，任着它们放肆，更显得老了。里面的老头老太们想必都很火吧——不然的话他们就可以晒太阳了，晒太阳多好啊，怪热闹的，像分配好似的，每家每户都晒着一两个老年朋友，延绵几十米，那是散漫着的势气。他们的上头是太阳，舒服的太阳。他们的下头是躺椅，舒服的躺椅。他们舒舒服服的躺着晒着太阳，身子跟着眼睛微闭着，只剩一张嘴留给了俗世，一刻不停的对付着。老头们多半会讲黄段子，引得老太们暧昧的隐晦的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然后眼珠子就会比小沈阳还红了，我为什么不是个老头子！我也要去讲黄段子！

我突然觉得后背相当阴森，回头一看，果然相当阴森！身处的这个所谓的城市化小区，204套房子，622个登记居民，多半是三口之家，也不知道老的都去哪了，邻里间想必会老死不相往来了，十足就是622个鬼……春天怎么还不来啊！春天多好啊，又有蜜蜂又暖和，可我猛然记起来年池塘埋了要造工业区了，小蝌蚪就看不到了，田地毁了要盖‘和谐小区’了，‘面朝菜花，一地金黄’的诗也就做不来了，上头摇摇欲坠的风筝、下头气喘吁吁的我自然也不会有了……我真想哭啊。哇哇哇！那个小屁孩却捷嘴先哭了：“奶奶不好！奶奶不好！”奶奶驾轻就熟的打着他的屁股：“叫你吃饭叫你吃饭！干嘛还要乱跑！”“ 那我是用脚跑的，你干嘛打我屁股啊！呜呜呜……我就笑得花枝招颤了，然后无意瞥到了一缕烟，一缕从老房子的烟囱里跃出来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