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记忆深处的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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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是农忙的季节。我痒痒的趴在桌子上，舔着冰棒，似乎气温在上一升度，我就要蒸发了。爷爷手中不停的扇着他那顶用的发亮的老草帽，说：“丫头，走，摘几片藿香来泡茶喝。”长满芦苇的河道，碧绿的菜畦，这些对于我都在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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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爷爷能在这里找到些什么，“喏，就是它！”我循声望去，是一种呈宝塔状的绿色植物。它毫不躲避烈日的毒辣，昂扬着头，将身板挺得直直的。我抚摸着它的叶片，不是很光滑，有一股历史的沧桑感。纤细的叶脉清晰可见，仿佛陷在了里面，浓墨似的绿稍加用力可以泌出油来。旁边还有开了花的，有白有紫，看上去是一朵，仔细一看，它是由许多淡紫色的小花组成，很像高粱的稻穗。爷爷摘下了几片叶子，用水清洗。我看着它们安然地飘在白开水中，偶尔慢吞吞升起几个气泡，配上黄色的搪瓷碗，这样的搭配倒有几分小清新的格调。爷爷端起碗，凸起的喉结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响而上下滚动。我怀着好奇，凑上去闻了闻，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清幽，惬意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未经冷藏，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凉意。我感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舒畅。意犹未尽，我端起碗开始了畅饮。天然去雕饰，这是一种天然的，原始的，纯正的气息。好像来到了阿里山，置身于山雾之中，又好像来到了桂林，汪亮的水，更像同里古镇，说不尽的缠绵······最终，还是回到了家乡农野。爷爷放下碗，卷起袖子擦了擦嘴，又戴上草帽，走向田野。我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被太阳晒得发棕的皮肤，汗衫也被汗水浸湿。不远处的田野中，还有许多这样的农民。他们和藿香一样，是这乡下农家中最朴素的风景线。他们不乞求明媚的阳光，充足的雨水，只是本本分分的安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生长，向阳生长，顽强的生长。

此后，藿香就这样慢慢渗透进我的生活里，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伙伴，生长在乡间原野，生长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