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米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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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盆花中，最不起眼的也许就是米兰花了，但是我却格外喜欢它。

“老师窗前有一盆米兰，小小的黄花藏在绿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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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学唱的这支歌我一直没有忘记。唱那歌的时候，我一直想象着那样一盆不知开在哪扇窗前的，我并不认识的米兰，心中对它十分向往。这么多年了，我依然一直不认识米兰，只觉得它应当是安静的、素朴的花，至今还默默开在某个乡村教师的窗前。我虽一直没有见过米兰，可一见到老头板车上那几盆矮小而枝叶婆娑的植物，却直觉到它就是米兰。

“这是米兰吗？多少钱一盆？”

“十五块钱一盆。你看，都要开花了。”老头指着枝叶顶端簇簇粟米一样的绿色小花蕾对我说。

“开花香吗？”

“香！香过几间屋呢。”

我笑了，选了一盆抱下来。连同抱下来的，还有一盆小小的虎皮兰。

米兰抱回家之后没几天，那些翠绿的小粟米一样的花蕾就变成了金黄色，顶端裂着一个小口子。那就是花已经开了。我对着花嗅了又嗅，又用手往鼻端轻轻扇风，却没有嗅到花香。我暗自笑了，心说，老头好夸张，还说香过几间屋呢。

立秋之后，我在给花浇水的时候，发现米兰又开了它的第二季花。我没有再蹲下来嗅它的花香，因为我以为它是不香的。没想到一场秋雨，却把它的花香都压住了，逼在了屋里，让我嗅到了它。

有些花香是属于阳性的，香气热烈，太阳越晒，越香得醉人。而有一些花香是属于阴性的，越是在雨中，在月下，才越会散发出幽幽的暗香，于不经意间将你缠绕。米兰花的香，就属于这种阴性的暗香吧。

我放下书，出来走到阳台上，蹲在花盆边细抚米兰的花枝，仔细欣赏那一簇簇细巧如米的小花，心想，这毫不起眼的小花终于拼尽力气，用它的香气打动了它粗心的主人，赢得了它主人的爱，它一定十分欣慰，暗自欢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