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卑微的心灵的一次洗礼

知乎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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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 2020-03-18 | 浏览量 · 5227

秋迈着轻盈的步伐悄然降临在余温未散的大地,冰冷的寒霜相互依靠着织成一张乳白色的网亲吻着冷窗,窗上像是蒙上了一层乳白色的纱布,显得苍老无力。夏季的炎热藏进了甜蜜的果实,摇摇欲坠。

我漫步在一尘不染的油柏路上,小而冷的寒风时不时绕在我的脖颈旁,使我不禁缩了缩身子并打了个寒颤。只有口袋里的买书的纸钞还有丝丝的温热。突然,一位佝偻着身子的妇女闯进了我的视线,她灵活地操纵着手中的扫把,不放过一缕灰尘。僵冷的寒霜撕咬着她那枯瘦而有力的双手,可不久便化作了浓浓的汗水。几撮银发在空中摇晃,似是发出痛苦的呻吟。她华发早生,心中定有不少苦水,我心想。

风,卷起了树叶。紧接着,一阵酸臭的味道硬是往我的鼻腔里挤,原来是她身上囤积已久的垃圾的味道,味道如同腐烂的鸡蛋。我捂住口鼻,飞快地从她身边掠过,刚才那一点点的怜悯被这奇特的臭味冲地烟消云散。不知何时,一阵如刀刃般强劲的大风吹过,刺得我双眼直冒泪花,视线一片模糊。我一路狂奔,来到了书店。

温暖的书吧,让我觉得像泡在温泉中般惬意,刚才的事我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如滑滑的丝绸般从我手中溜过。我也精心挑选了三本意味十足的书,哼着歌,一边排队一边欣赏着书的封面。“您好,共八十三元。”礼台小姐训练有素地说。我将温热的手往口袋里一伸——什么也没有。“对不起,我,我再找找!”我赶忙退到一边,将整个裤袋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不知为何,刚刚那个妇女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全身一凉,似乎遇了一个霹雳,之前温热的双手被冷汗震得冰凉。我赶忙拿起书胡乱往柜子里一塞便如一只老鼠偷了大米般狼狈地蹿离了书吧。在路上,我越想越愤恨,我第一次体验到了人世的冷漠与无情。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摇了摇头,又万分无奈地说:“算了吧,天这么冷,她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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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出门上学。一下楼,只见那妇女如昨日一般佝偻着身站在过道上,见我来了,便走上前,刚要说些什么时候,我就侧着身子从她身边捂着口袋飞速地挤过,如羔羊逃离狼口般。我心想:这回可不能让你再尝着甜头了。我心满意足地跑出了小区的大门。

昏黄的路灯扯着我的影子,似乎不愿让我离去。

夜晚,风比白天大了许多,冷了许多。树叶在两旁嚎叫,大地被冻得颤抖。我,因没有带门禁卡而被“关”在小区的大门外,阴冷的秋风肆意地调侃着我的肌肤,令我感到一阵阵刺痛。“那个,那位姐姐……”我终于忍不住向一位年轻的女大学生发出求助,不知是风盖住了我细小的声音还是她无视我,只见她若无其视地从我眼前走过,娇艳的唇红和五颜六色的头发令我觉得恶心。我为自己引来了又一阵的沉默。我极力向我家眺望,可发现只是一片漆黑。我陷入孤独与无助的旋涡,焦急而又惶恐。只听一声清脆的“嘀嘀嗒”——门开了。我猛地一抬头,是那位——那位保洁阿姨!感谢在我的嗓子眼里打转,但那次失钱的经历告诉我不要对恶人说谢谢,这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说不准,她正想向我索取什么好处呢!可事实并非如此,一张热乎乎、皱巴巴的百元大钞不知何时已在我的手心里,我真不知说什么好,懊悔一时占据了我整个头脑。倒是她先开口了:“那天,在草堆里,我捡到的,我猜就是你的!这两天我天天在找你,好不容易找着了!又跟你凑不上时间,这不,我在你家楼下等了半小时了!”说着,咧嘴笑了,笑的如此旷达,如此淳朴,不带一点杂色,那一刹那,借着路灯,我看见了她脸上被风划破的血痕和嘴唇的裂痕。良久,一股如明镜一般清澈的暖流糊在了我的心头,心中的呐喊随风而逝,剩下的,是铿锵的感谢与无尽的懊悔。

泰戈尔曾经说过:“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的道谢。浮夸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他道谢的。”我便如同那只蝴蝶一般,浮夸、自卑。

这件事,我对谁也没有说,只是将纸钞放在枕下。这是我第一这么快对一个人的看法从唾弃到赞叹,也是我那卑微的心灵的一次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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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 高二1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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