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有一棵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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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有一棵老树,树干一人抱不过来,树冠更是遮天蔽日。树下有一眼老泉,泉水清澈、甘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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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村里有井,后来家家通了自来水,所以村里人并不来此打水。只是下地回来,坐在老树底下,歇歇脚,捧一捧泉水润润嗓子,美极了。
先有一老者,鹤发童颜,白胡子在胸前飘洒着,骑着“老头乐”来灌水,一天一趟,一次八十斤,风雪无阻。
有人说老人快九十岁了,耳不聋,眼不花,买袋面,五十斤,“噌、噌、噌”扛到二楼,脸不红,心不跳。为什么来村头灌水?孝顺呗,家里两位一百多岁的老人点名要喝老泉的水。全家喝老泉的水,个个身强体健。
一时间,老泉名声大震,成了健康泉,成了神泉。
于是,来了很多人来灌水,有城里人,也有村里人,水桶能排出一里地。路边停满了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行李车……
老树下坐满了人,有聊天的,有下棋的,有打牌的。有反应快的,推着小货车卖些香烟、瓜子、冰激凌,生意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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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不足的是树上的鸟太多,许多鸟飞去飞回,鸟粪落在扑克上,落在棋盘上。有个小伙子刚灌满一桶水,居然落上了一粒灰白色的鸟粪,看见的人“哄”一声笑了起来,小伙子铁青着脸,满地找石头。
后来,下棋的拿来了弹弓,打牌的狠狠地跺了老树几脚……
几年后,村里人下地回来,在村头一个大坑边总要停一下,喃喃地说,这儿原来有一眼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