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招牌生意经小故事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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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 2019-10-16 | 浏览量 · 4779

老金工镌刻。籀篆钟鼎之古,花鸟虫鱼之细,都能把握。一身兼具“刻字匠”和“民间艺术家”的双重身份,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

他的刻字店在后街拐角处,一点儿也不起眼。门旁嵌一块木制雕花招牌:金记刻字。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停下来看一看这四个字——确实好。

向晚时分,烧腊摊上围满了人,民以食为天。一些人家的桌子上,早摆上几样荤素,一瓶老酒。这个时候,老金收拾收拾,上好搭子门,和迎面的熟人笑笑,拐一个弯,进一条小巷,就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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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在后街上待了四十年,用一把平口且两面出锋的刻刀养活了一家老小八口人。从人民公社到乡镇政府,只要名称一变,大大小小单位的公章就要更换,一换就是几百枚。四乡八镇还不在其内。

刻章这碗饭并不难吃,不需要招徕,完全凭手艺吃饭。这行当像开锁一样,属于公安部门监管的特殊行业,并不是任何人想做就做的。刻章,不会大富大贵,但是衣食无忧。

老金一向做事认真。虽说是个老匠师,工序一道也不漏。先用狼毫小楷笔在章料上写字,从左向右,一笔一划,反着写。要是正着写,盖到纸上就是反的。把顾客的名字刻反了,不遭人骂吗?写反字这是一个刻章人的基本功。刻好以后,将边框修一修,用砂纸打一打,蘸上红印油,在白纸上试盖。圆的,方的,红彤彤的,鲜艳得很。反字现在变成正字,老金曾对隔壁跑过来的老穆戏言道:“这就叫拨乱反正。”

老穆是个大师级的秤匠,足有五十年做秤的经历。做出的秤不计其数,把穆记的秤加起来,恐怕能称一称这个古镇的重量了。秤上有亮星,老爹有良心。老爹从不做七折八折的缺德秤。他说助人学坏的事坚决不做,秤可以称出人心,称出人的份量。他一生只痴迷于制秤,尤其擅长最大和最小的秤。大秤可以称鱼桶、煤炭和柴草;小的可以称金银铜,称良心,分毫不差。

两位先生都是严肃认真、行止甚谨的人,一笔一划来不得错,一丝一毫来不得假。

老金终归要退休,他指定小儿子接班。这个想法其实有年头了,否则怎么会十年前就逼着儿子临摹字帖?一个好的刻字人不过书法关,章是刻不好的。还要熟稔各种字体,篆、隶、楷、行,顾客刻什么体,你要拿得出来。不一定要成为书法家,但写出来的字要超过一般人。小金习字很有悟性,十年临池不辍,师法欧柳,对小篆汉隶魏碑也有涉猎。书风端庄典雅,刚劲有力。

子承父业,在所难免了。

春天老金天天念叨这几句话:“平头齐足,量前顾后,不欲左高而右低,不欲上长而下短……”

秋天,老金为儿子讲解:“不欲肥,肥则败;不欲瘦,瘦则病。左右若群臣顾主,转折如万水朝宗……”

第二年春天,小金已经顿悟了,能把镌刻的理论讲出来做出来。“空处立得马,密处不容针,最忌笔画匀停,尤嫌梭角峭厉。”

一般人要学三年,小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老金放心了,让他坐上了那把黑得发亮的雕花木椅上。小金手捏一把锋利的刻刀,开始镌刻他的人生。老金就此退休,开始了乡村简单生活,端个茶杯,到处游逛,安闲的心情像一朵盛开的晚饭花。

隔壁的老穆情况就不一样了,儿孙死活不肯继承他的衣钵。他一直撑到七十岁。这个时候,明令限制木杆秤,大力推广电子秤,老穆的店便越来越冷清了。同行纷纷改行,老穆舍不得。老街上就他一家秤店,一周也卖不出一杆,有时连续十几天不发市。偶尔,一些流动的小商贩把破损的木杆秤送来修理,方可从中赚取细微修理费。

老穆站在路边上,大声说:“秤钩是天上的月牙做的,北斗七星、南勺六星和人间的福、禄、寿星,总共十六颗星,才能造出天下真正的秤。”老金感觉到老穆的悲恸,一旁频频点头。其他人呢,都在笑他:“老穆,你上得了天吗?你上天摘个星星我们看看……”老穆气得没话说。

那一年冬天,奇寒,镇上好多老人没捱得过去。老金走了。没几天,老穆也走了。

这以后的十年,生意清淡,刻章的人越来越少。小金很平静,收了一个徒弟。有条不紊地向徒弟传授技艺:“苍中稍加风味,平淡处略起波澜。太露锋芒则字无润泽,深藏圭角则体不精神……”

开始还不错,小徒弟听得认真,学得也快。无奈门可罗雀,慢慢就听不下去了。店门口有人打扑克,他就倚着涂满夕阳的墙壁相斜头。

小金说:“我不留你了,你重找门路吧。”徒弟向小金鞠了一躬,背包一打,回老家去了。

县城八字桥用电脑刻章了。没有任何篆刻基础,照样可以刻字赚钱。小金去看了,一肚子疑问。一万颗章全从一个模子里面克隆出来的,还有什么味道?

老婆说:“我们也买台这样的机器回来?”小金不搭腔。

孩子要吃饭添衣,还有人情事务,一个月接不上一个月,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老婆说:“老穆的儿子原来修钟表的,现在做什么你知道吗?”小金没搭腔。

老婆继续坚持着:“他把原来的门面扩大,卖家电了,听说开张那天买了几大千呢。”小金还是没搭腔。

小金要去父亲的坟上烧纸。老婆火了,骂道:“发什么神经?又不清明又不大冬,烧什么纸?”小金一言不发,还是去了。

回来以后上了四扇搭子门,挂上一把铁锁,把“金记刻字”的招牌取下来带回家,用绒布一层一层包好,放在箱子最底下。

第二天,他和老婆骑一辆破自行车,在镇西大桥下面看了一个门面。

写合同,交房租。没几天,“金记饺面店”开张了。自己写的字,自己刻的门头匾。大字,颜体。

夫妻店,态度好,味道美。生意自然好得不得了。

很长一段时间,镇上没人刻字。有个姓王的年轻人,爱好书法,学费新我左手写字,当街摆了个刻字摊。终究耐不住寂寞,忽从镇上消失,闯荡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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