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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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前几日邀我一同去登山，为了赴约，在清晨的寒意中我不由得拉紧了外套。
不多时，朋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她有些喘气地说：“那我们就上去吧。”看着她的模样我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刻意放缓了脚步好让她缓过神来。
由于是周末，才刚到山脚下，便可见前方有可怕的人流。朋友有些小孩子心性，一见此景便鼓起了两腮：“亏我们还特地来这么早，可谁知人还是这么多。”不得不说我也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在宁静的山林中独自欣赏美景，不料与我有着相同想法的人还真不少。此刻在这条还算宽阔的山路之上，处处是喧哗的人声。
继续前行，却没了上山时那种兴致，越往后竟如同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般。左边是把收音机调到最大欣赏着花鼓戏的老人家，右边是一对来遛狗的年轻人。我望向那条不住狂吠的狗，想着：“大概连你也不喜欢这里吧。”于是心中的失落又添了一层。
随之我无意中向四周一瞥，也正是这一瞥，让我意外的发现了一份惊喜。“快来看！”我向朋友招着手，“我们走这条路吧。”朋友往我指的方向投去了目光，有些疑惑：“可这根本不是路啊。”的确，这只是一个可以让人勉强穿过去的小缺口，缺口旁尽是枝杈与叶片。我笑了笑，打着趣说：“世上本没有路，路是靠着人走出来的嘛，怎么样，要不要当一回‘先驱者’？”朋友闻言回头瞧了瞧外面，游人似乎还有加多的趋势，便一下子跨过了缺口。
这是条多么美妙的小路啊 ，头顶柔和的日光钻过叶片在我们身上流淌着，划过了一片片斑驳。脚下柔软的叶片发出温柔而细碎的声响，混合着不知名鸟儿婉转地啼叫，叫人不禁惬意地合上了眼眸，一片绿意。空气与时光似乎静止了，数亿年前流转的岁月在此悄悄停驻。一呼一吸之间，全是让人不忍亵渎的静谧。
朋友一言不发的随着我往山顶而去，或许是这太舒适的氛围，让到达山顶的我们心中充溢的不再是成就感，而是对林中气息的不舍。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暖意充沛着全身上下。望向那条来时的小路，再看看另一边依旧热闹的道路，我与朋友相视一笑。眺望那远处连绵的山脉在阳光照射下美得摄人心魄，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亦如人生的道路，平坦的大道与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小径。大多数人必定会选择前者。却往往被那汹涌的人潮打乱了自己足下的步伐。谁又知那毫不起眼的小路，还时常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有时“独辟蹊径”也未尝不可，路是靠人走出来的，可有的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没了路。
那条小路的枝叶轻轻碰撞着，带来丝丝凉意，正在回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