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
一个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出母亲浩瀚宇宙般的爱与凝视。
——题记
我害怕看母亲的眼睛。
因为,记忆中母亲的目光是严厉的。小时候我做错事会心虚,一旦看到她的目光,就会害怕得左右躲闪。然后,母亲就能立马知道我做了坏事,然后会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我,直到我低下头。久而久之,我与母亲说话时,我宁愿看家中绽放如夕阳般温暖的花,宁愿看窗外阴暗如素描般灰色的墙,宁愿看湛蓝如平静水面的辽阔天空。
但是,我就是不愿意看母亲的眼睛。
一块石头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湖面漾起阵阵涟漪。
那天,一直负责开车送我去上学的爸爸临时要出差,我决定自己走路去上学。好久不开车的母亲阻止了我的决定,说:“让我来试一试。”而我只能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心里却是十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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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母亲渐渐加速,我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母亲开车技术还是很不错的。这时,母亲瞥了一眼速度表,随即一愣,开始减速,以龟速前行。隐约听到母亲说:“不经意就开这么快了。”
母亲减速后,我自然不乐意了,皱着一张苦瓜脸,不停地埋怨着:“刚才不挺好的吗?为什么开这么慢?我快迟到了!快点啊!”我不耐烦地催促着。“可是你在车上啊。”母亲委屈地说。
我顿时明白了。可我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一切谜点渐渐清晰,母亲开得快,是因为想让我早点到学校,不迟到;但她最终选择放慢了速度,是为了确保我百分之百的安全。我突然想起,母亲在每次矛盾的选择中,总是会选择对我最好的'那一个。母亲就像一只日夜旋转的陀螺,她有必要节省时间,却没有这么做。
我的眼泪很快地流下来了,但我赶紧拭干了,怕她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让我来试一试!我的脑海冒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念头,我要试一试去看看她的眼睛!我在下车时回头一看,母亲正好也在凝视着我。不必说母亲在我生病时细心地呵护我,不必说母亲在我寒冷时为我送来温暖的拥抱,单是那一个深情凝视的眼神,就足以让所有的坚冰融化,即使曾经冰厚三尺。那一刻,温暖的阳光与母爱一起融入了我的血液,刻在了我的回忆里。
爱,无以言表,我试着看看母亲的眼睛,就像用滴水回报大海。我想,这辈子,我怕是永远也走不出母亲那悠远绵长的爱的凝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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