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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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是在姑妈家的饭店里过的，我却怎么也品不出点儿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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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是厨师做的，色香味俱全，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我总觉少了些什么。没有奶奶做的菜里那种家常味。是我太挑剔，还是……

大家客客套套地举起酒杯，窗外烟花绚烂。我猛然想起以前和弟弟在乡下过年。白天会买上一大堆鞭炮，晚上十二点，准时点燃。有时会把羽绒服炸一个洞，我们就赶紧逃离妈妈的视线，然后偷着乐，也不管什么新衣服了。点一个“串串红”，扔进湖里，许久才听到一声闷响，这时候湖上的小舟里就会传来一阵厌烦的声音：“谁家的孩子？”我们便飞也似地跑了。如今大家都穿得体面，满脸堆笑，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是我太恋旧，还是……

春节联欢晚会在液晶电视里现场直播，图象清晰，我却陷入回忆。在老家是没有有线电视的，每一次晚会开始前一个小时，我和爸爸就要爬到楼上去拨弄天线，电视图像也会愈发清晰。爷爷便会说：“再拨弄拨弄！”抑或是“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正当我们心满意足地下楼时，爷爷又叫了起来：“快回去，再转转线！”我和爸又只得回去。如此往复许多次，在八点来临前，电视的图像总算清楚了。这一段插曲以往每年都会发生，我们一边摆弄着天线，一边觉得是在完成一项大任务。楼上平台的风很大，我们可以看到有炊烟从家家房顶冒出，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们会心一笑，便到厨房偷圆子吃。但现在条件这么好，我却无法品味。是我太奇怪，还是……

不知怎么的，除了爷爷奶奶，别的亲戚都取消了“包压岁钱”这个步骤。我问妈：“今年怎么没压岁钱？”妈妈说：“反正都是你给我，我给你的，最后还不是一样！”我一下无法回答，往常的大年初一，我跟弟弟都会起得很早，到姑妈的床前大喊：“恭喜发财！”接着姑妈便会拿出一个红包，对我们说：“学习进步！”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我们在新年伊始，就装上了满满的希望。可如今说完恭维话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步骤，心里空空的。是我太爱财，还是……

此时，楼下有小孩的欢笑声，我想下去玩儿，妈妈说：“雪下这么大，别去了……”我满脸无奈。

什么时候，我还能再尝尝那乡村的年味呢？明年，我要回老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