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和小女孩
寒风中,两个匆匆的身影。一个剽悍,一个瘦弱。他们提着大箱子。到了村里,那彪形大汉拿出破锣,响亮的敲了起来。锣声和着风声在空中打着旋儿,随即便传来衣呀衣呀的开门声。不一会,那宽敞的荒地上,便人头攒动,宣声一片。人群中,闪动着另一个身影——一个羸弱的小女孩。
汉子看来的人差不多了,便大声嚷道:“小女三天没吃饭了,在这儿亮一绝活,望乡亲们赏口饭吃。”说着,亮出小女孩那竿子似的手臂。汉子看众人没什么动静,便捏住小女孩的手,向下使劲一拉。“咔”“咔”两声,小女孩的手便无力垂下了。人群中一个妇女尖叫一声,捂着脸往回跑。女孩子也附和着哭号了起来,那么撕心裂肺,叫人直打寒战。那脱臼了的手臂,不情愿的随狂风晃动着。
女孩踉踉跄跄的朝人群走来,那胳膊极不自然的前后唿扇唿扇的扭动着。他摔倒了。那嚎声达到了足以撼天动地的层次。她像纸桶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满身都沾满了泥土,头发也蓬乱不堪。一次,两次,三次……她不断想爬起,可那胳膊防碍着她。人群早已哭成一片,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抹着涕泪跑出来,将女孩抱起,掏出兜里的几十块钱,甩到汉子身上,吼道:“你不是要钱吗?给你!快把这孩子弄好!”说完骂骂咧咧的冲出了人群。
瞬间阴森的寂静!
人们不在干抹眼泪,都抹出自己的腰包,把不多的钱扔在破锣里。汉子道了谢,拉过孩子,将那已麻木的手臂向上使劲一推,又是“咔”“咔”两声,女孩的手臂接好了。她小心的伸张着那生满冻疮的通红的小手掌,确定可以动弹了之后,那脏兮兮的小脸上才露出深深的笑靥。
汉子为她买了个馍馍,她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口的吞着,嘴塞的像个小皮球。吃完后抹抹嘴,便随手去提那个又笨又重的大箱子。“咔”——那胳膊习惯性的又脱落下来。女孩又咧开了嘴,看客们又开始叫骂。汉子无奈的走过去,重新接好那竹竿似的胳膊,提过女孩身边的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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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愤愤的责骂声中,两人渐渐走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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