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与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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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花香鸟语，暖暖的太阳徐徐升起，冲淡了岁月的寒冷。

两只身影，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在路上手牵着手，走着。“淘气鬼，慢点走，别摔着。”小孩左手紧紧握着妈妈的右手，跳着，笑着，似乎毫不在乎妈妈说的话。他的两只眼睛左右张望，内心里好像有说不出的喜悦。

“卖冰糖葫芦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远处的吆喝声，打断了小孩的思绪。他仔细听着，越听越好奇。于是，他挣脱妈妈紧握着的手，飞奔到摊主面前。看着一串串又大又红的冰糖葫芦，口水一股脑地往肚子里咽。他吮着自己的小指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冰糖葫芦。“淘气鬼，看啥呢？”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摊前。“妈妈，我想吃……”妈妈早已猜到儿子的鬼主意，便故意瞪着儿子。小孩感觉自己受了委屈，一屁股瘫在地上，哇哇地哭起来。“你这淘气鬼，真拿你没办法。”妈妈挑了两串最大的冰糖葫芦给儿子，“妈妈最好了。”说完，小孩便迫不急待地接冰糖葫芦，自顾自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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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太阳虽不及夏天的毒辣，但到了正午，也让人有些受不了。妈妈带着儿子正往回赶。妈妈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青春活动。忽然，小孩朝妈妈狡黠地笑起来。“妈妈，我爱你。”小孩不知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是一种本能吧，但这种本能一时令妈妈手足无措。同时又深感欣慰，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妈妈的右手牵着儿子的左手，继续走着，走过时间的车轮，经历着人生的坎坷。妈妈用坚强的右手撑起了母爱的伞，蔽护着儿子，将他引起成年人的殿堂。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过去了二十多年，这对母子又出现在这条沉载着厚重的记忆的道路上。路边没有了昔日的吆喝声，宁静的山村也湮没在喧闹的城市中。儿子的左手扶着母亲，慢慢走着，合着母亲的脚步走得很稳。

此时，夕阳的颜色亦如秋的颜色——灿烂的金黄。夕阳心情挥洒着自己的余辉，同时把母亲的银发照得更加刺眼。儿子忍着痛看着，看着被岁月洗刷过的脸，往日的青春气息在母亲的脸上已“无地自容”，那抹不掉的一道道令人撕心裂肺的深邃的皱纹越陷越深，仿佛是他心口的一条条伤痕。

“妈，您累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一点儿也不累，有儿子陪伴在身边，走再远的路也是一种一种幸福。不累”母亲会心地说着。

儿子在一旁听着，似乎想说些什么。母亲接着又提起儿子孩童时的一些趣事。当提到买冰糖葫芦时，儿子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笑。他终于想起自己此时此刻要说些什么了。“妈，我爱您。”母亲没有再讲下去，静静地回忆着，品味着……

他们继续走着，远离了尘世的纷纷攘攘。阵阵秋风袭来，吹落了树上的枯叶，却吹不掉儿子脸上的汗和泪，抑或是因为它们凝聚了沉甸甸的爱。但不管这份爱有多么沉，儿子都会坚定不移地用坚实有力的左手扛起这沉重的母子情，用一生去诠释这份母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