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入骨髓的悲呼

唐大先生强笑了两声，避开唐大方逼视的眼光：“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示意，让其他人都退下。

唐大方的眼珠，像浸了血般红了：“决斗前三个时辰，相见桥周围一里内，一草一木都会有专人检视。可是，小雀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溪水里？设这个局的人，一是知道我会使出天外飞仙，二是找得到能在水下藏身几个时辰的人。你，是唯一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唐大方当时使出剑招，自上而下时，脸正好对着桥下溪水，就是胜负难分之际，他看到了小雀苍白的脸，突然在水草间一晃一晃的，这顿时令他如遭雷击，完全没有应对，才撞在唐轻松的剑上，早在睁眼睛的时候，他已想明白，只有“水龙”潘顺，才有藏身几个时辰的本领，而唐大先生，救过潘顺的命。

唐大先生的脸色已变得纸一般白，豆大的汗滴自额角滚落，他费了好大劲，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吐出话来：“二弟，大哥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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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方用力摇了摇头，声声泣血地问道：“小雀，你为什么害了小雀？”潘顺有水下藏身的本事，可小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如何能够？

“为了家族的辉煌。”不知什么时候，老态龙钟的唐老太爷，已颤巍巍地进了屋，“这事是我安排的。这一次，我们能败不能胜，因为赌局收到的那十万两押川北唐家的银子，是我们的。但是小雀失踪也不能改变你争胜的决心。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唐大方眼里已滴出了血，他怎么也不会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一直潜心武学，不知道家族已经风雨飘摇。这哪是一场决斗能改变的？只有钱，一笔数目宠大的钱，才是根本。老二，小雀是唐家未过门的媳妇，也得为唐家生或死……”

唐老太爷还在絮絮叨叨着什么，唐大方已听不见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他猛地从床上挣起，扑进苍茫的黑夜里，一边狂奔一边悲呼，那痛入骨髓的悲呼，令静寂的夜空也为之战粟：“我好恨！！！我不该姓唐！小雀，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