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的代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马喧/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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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的音符伴着黄浦江滚滚波涛歌颂着这块土地。虽然已是深夜，外滩上依然人流如潮，我在人群之中久久伫立，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浦江两岸仍旧灯火通明，绚美的霓虹如胭脂水粉般涂抹在不夜城美丽的脸上。汽笛的低吟声还在江面回荡着，阵阵欢声笑语从驶过的豪华游轮传来。天空被灯火点缀得如同白昼，即使没有星星与月亮，它还是那样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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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是人还是机器，亦或是城市，在不眠不休的工作之中，人会累跨，机器会报废，城市也终有一天会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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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派对不知何时终于散场，城市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新的一天又快要来临了。可是明明已经是上班时间，人们却始终等不来那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我伸手想要开灯，才发现电路始终连接不上，就连那整夜唱着经典老歌的喇叭也彻底安静了下来。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座号称“不夜”的城市，几乎要让人窒息。我起床出门，看见人们纷纷涌进街道，议论纷纷：“难道是末日来了？”消息一传出，人们有的祈祷，有的痛哭，有的甚至跌坐于地，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此刻的我却出奇地冷静，冷漠地望着城市的秩序正在土崩瓦解，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不夜城’的代价就是从今天起成为永夜城……”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我的脑海忽然一片空白……

雷声还在不断地响起，但天空已经明亮了，光线调皮地钻进窗户，跳到我的脸上。外公的收音机正播报着早新闻：“今日清晨申域大气污染达到全国第一，尘埃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同时，几所发电厂由于发电机超负荷运转，无法向上海输送足够电能，上海在一小时内变成了‘永夜城’。所幸一场大雨冲走了空中大量的浮尘，发电机也在第一时间抢修成功，总算没能耽误上海城市正常运行……”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刚才那一幕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我望着马路上驶过的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从排气管中不断释放一种叫一氧化氮和二氧化碳的东西。有一个叫“污染”的坏家伙正躲在“不夜城”，贪婪地吸收着人类提供的养料，并延伸着自己的身体，使自己布满大街小巷。“不夜城的代价是终有一天成为永夜城！”“污染”向人类发出了最后的通牒，除了我，还有谁听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