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弄堂

日期 · 2020-01-09 | 浏览量 · 1975

老家的弄堂是我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景。

弄堂挺深,没有“明朝深仓卖杏花”,也没有戴望书的雨巷朦胧的韵致,更没有撑着伞轻移脚步的伊人。温暖的光总是从两排楼的顶部射下来,像上好的玻璃刻刀,把光线切割成交错繁杂的不同角度,然后又温软地洒下来。早晨,弄堂里总是急匆匆地行走过那些赶着上班的人,豆浆、油条温暖的香味从早餐铺的老板嘴角的微笑里徐徐地流淌出来,流进弄堂略微湿润的空气里。初夏的时候,墨绿色的爬山虎从墙头跃出来,懒懒地挂在墙面上,在阳光里微微发亮。

住在弄堂里的大多是老人。闷热的夏夜,常常会有谁家的老头子,摇着蒲扇在弄堂里踱步。各家的灯几乎都亮着,濡染着暖金色的一圈柔和的光,在对面人家的墙上打下了一层清晰的分明的剪影。苏北的冬天比苏南寒冷得多,当北风裹挟着无数锋利的细小冰晶,刀刃般划过整个弄堂的时候,冬天就来了。清晨每扇窗户上都笼着层薄薄的雾气,孩子在上面写字、画画,然后没有名堂地咯咯直笑。大人们出了门,裹在羽绒服和棉大衣里互相微笑或问好,呵出一大团一大团白色的水气,像一缕缕升腾的云,织就一个个冗长的梦。

老家的弄堂,就是这么温和而鲜明地、固执地存在于我本该淡忘的儿时记忆里。

数年之后,回老家深望弄堂,却惊觉一切已然改变了原貌。

弄堂还是弄堂,还是那老旧斑驳的墙面,和懒懒垂挂的爬山虎,也还能闻到早晨豆浆油条的香味,但这只是从锅里弥漫出来的了。

早晨的弄堂里,总能听见女人刺耳的尖声叫骂,孩子令人生厌的哭叫,卖早点的人不耐烦地呵斥,还有爱嚼舌根的老人们窃窃私语和讥笑的声音。匆匆走过的人们互相之间冷漠地擦肩而过。记忆里温和的、宁静的弄堂,就在这同样湿润的空气,同样墨绿的爬山虎,同样温暖的光亮中,一下子分崩离析。空气里传来的粗鄙的、尖刻的、讥讽的字眼,像一把一把比北风更锐利和寒冷的刀刃,瞬间把整个弄堂划开了许多无形的口子,仿佛沁出墨绿色的稠稠的血液。隐隐传来的是低沉的饮泣。

半响无言。

“保护环境,从我做起,请善待环境,勿乱扔垃圾。”墙上的一张海报如是写道。

我望着几乎没有垃圾的地面,心里却涌起一阵酸涩的感伤,似乎和在微风中低泣的弄堂起了一丝共鸣。善待弄堂,难道仅限于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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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啊,你们善待弄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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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 初二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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