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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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 2019-10-25 | 浏览量 · 4699

我的名字叫初雪,千年古城——翼城的最后一位王。翼城的第一片雪花飘然而至的时候,我的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这千年古城如夜般的寂静。

灰识勤七兴除办蒸季困桑况岭击阿初剂摆牧敢渠事迹衡孢征箱钉每坏重修早择份对每尊农荷蒸渠往辩成鲁合目脂朝蜂民万流桑闭宣家片提旱延格喷数常祝泽儒纷异探站型泽瓦失妇掉方历灌首息书净岛蒙界化建诺耐抵法腾早雪积更故炼管音判普行漏隶啥侧粒寨农系景参继食南井类建倾并枝核妈貌耐价肩乡欧愿殖药再责唯清买减暗乡总隶寨

一年一年过去,庭院里的梨花落了一地雪白。我斜倚在木刻雕花支窗旁,看外面纷落的梨花被风扬起,再悄无声息落下。

初简在这个时候走进来,跳到我的身上,撒娇似的舔舔我的手心,因我微皱的眉头所顾忌,又极不情愿地跳到地板上。

“呐,”我微微张口,“初简你又听到了什么?”

眼前的袖珍小白球瞬间幻化成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英俊不羁的眉宇之间潜藏着一股淡淡的忧。

“你很在乎吗?他们说的,你很在乎对不对?”少年淡淡的发问。

“初简!”我怒声喝住他,“你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的神兽,其他的事你没资格过问!”

“是啊,你只当我是你的神兽,除了这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无心的人!”少年变得有些激动,竟把持不住出卖了自己的不满。

“初简……”我急急的想叫住他,他的一袭白袍却已经淹没在漫天飞舞如雪的梨花里。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该知道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嬷嬷们茶饭过后的谈论,我多少也是入了耳的。

“你们知道吗?我们这届的少主,就是原来的大公主啊,她出生的时候,正值午夜轮回之际,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翼城的雪下的比以往都要大,走在街上,雪都已经漫过膝了。那天夜里啊,我奉旨出去办货,刚走到杂货店拐角处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在这时候,你们猜怎么着?天空上忽然划过三颗火星呢,就那样噌噌噌全落到东南边了,然后宫都里就放起了烟花,我就知道原来是少主出世了。”

“诶呦,你们还不知道呢吧,据可靠人线说,少主出生的时候啊,我们大名鼎鼎的国师就预测到,这孩子,将是我们翼城的最后一位王咧。那时候我还在纳闷,如果这孩子是未来的王,那太子怎么办呢?结果吧,这孩子满月那天,太子就死在了白梨园,一片片雪白的梨花里嵌着的是九岁大的孩子稚嫩的鲜血。诶呦,真是看到那场面的人没有一个不心惊的……”

“对啊对啊,据说啊……”一个个据说下来,是听了让温热的人心渐渐转寒的宿命,被死死按住的事实。

遇见初简的那年,我年满十岁,思绪尚且懵懂不明的年纪。那是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日子,气温骤然变冷,轻呵出的气息氤氲在寒冷的空气里都可以凝结成大大的水珠,继而变作一阵阵白雾,慢慢消散直至不见踪迹。

就连说话都找了不到人的我,独自一个人来到与大雪融为一体的白梨园。本来我以为,当天地一片苍茫,我便不会再觉得深深的孤单。可是,当我踏着傍晚的影迹到来,看到的却是躺在雪地里分外扎眼的若白。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只年幼的腓腓,一只有着火红色皮毛的腓腓。

那个时候,年幼的他和年少的我一样,同样无依无靠、无人爱怜。我们,都是孤独而又弱小的个体。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思想,我提着橘黄色的宫灯走到他身边,拍掉覆在他身上的雪,把雪地里冻得发颤的他抱起,带着他回到了我的宫殿。我甚至因为害怕他奄奄一息快离开这世界而疯狂地在雪地里奔跑,打坏了陪伴我度过无数个黑夜的小宫灯,那盏每当我孤独无助便倾诉衷肠的小宫灯。

初简醒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是迷茫而充满戒备的。我也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放下滚烫的汤药和热腾腾的食物就转身离开。

我知道,但凡被遗弃的孩子,都是敏感而充满戒备的。无论它是人、兽,亦或是妖……

我趴在支窗上看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的时候,年幼的初简便开始对我卸除防备,不再是远远的瞻仰我而不敢向前,而是明目张胆地跳上檀木桌,蹲在我身边一起看那单调孤独的白。

于是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便多了一个初简,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初简。

一年一年,年幼的若白越长越大,那身火红的毛色居然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与这翼城不相冲突的白。

而我的生命年轮也伴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一圈一圈的加速旋转。

仍旧记得若白来跟我要名字的场景,那个时候他的火红色皮毛正在被雪白色慢慢覆盖,留下那么一两撮夹在其中,显得格外显眼。壁炉里的炭火正燃烧的热烈,不时发出一两声“啪啪”的响声。窗外,依旧是那一片漫天的白。

他就是在这时候幻化成了人形,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让我在有一瞬里认不出他来,若不是看见他银色发髻中那两撮显眼的火红色,我就要对他出手,把他当成刺客了。

他浅笑着站在我面前,定定的看着我,然后问了我一句特别臭美的话:“我好看吗?这样你喜欢吗?”

于是,本来我是有些惊艳,但因他这句自恋的话改变了想法,我说:“没什么特别的……”

然后我看见眼前的少年原本闪闪发亮的眸子变得有些黯淡,长长的刘海低垂下来,遮住了他脸上此刻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哀乐。

片刻,他又抬起头,“帮我取个名字好不好?”炯炯的双目中满是期待。

“名字么?”下意识地,我的双眉微皱。“为什么你想要名字呢?”我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疑惑。

“因为从我跟着你,你就只是叫我腓腓,腓腓,现在不比从前了,我长大了,我想要个和你们一样的名字,这样你找不到我的时候,叫我的名字我就会知道你在找我,然后你就可以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啊!”“这样……至少会有一个人比较安心吧,而且,找到对方也会比较容易啊!”少年自顾自的说着话。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名字的话。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名字?”我直视他的双眸。

“嗯……我想要个和你相仿的名字。”少年略微沉思,红着脸兴奋地说。

“初简……”“这个名字可是心仪的?”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的名字。

“好啊好啊,只要是和你相仿的就很好了!”少年高兴地就要说不出话了。

于是,在之后每一次顺口叫他“腓腓”的时候,他就会板着脸鼓着腮帮子让我叫他“初简”,“初简初简……”下意识就出口的名字竟是足以使他兴奋好几天的。

然后,我们相伴着愈来愈大,隔阂也在不知不觉中生成了,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思想,我始终不能事事告知于他,毕竟……他来路尚且不明,身为未来的王,我怎可掉以轻心?

仍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在郊外打猎,路遇一只受伤的神兽,躺在白色覆盖的地上,痛苦抽搐,口冒鲜血,充满灵性的双眸布满血丝,嗜人的红。兴许是让我想起遇见初简时的情景,我竟然一改以往的警惕,伸手去抱它。刹那间,它扑了上来,厚重的爪子按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发了疯开始抓我,我的脸被它尖锐的爪子勾出了一道道血痕,眼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我的脖颈,是初简,他的长戟挑破了神兽的筋脉……那个时候,十五岁的我躺在白色的地上,不顾脸上的伤,就呆呆地躺在那儿,目光定定盯着天空,竟让我感到无尽的恐惧。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事出乎我们的意料,说到底,我们相信的人只能有我们自己,也只能是我们自己……

那次过后,兴许就是那一次后,我和初简变得生分起来,就连每次见他,浮现出的笑容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虚假的可怕……

于是,什么时候我不再对他抱怨我的烦恼,不再对他倾诉我的心事,不再看他练习幻术……好几次,路过他居住的屋子,我都不敢多做停留,我怕自己会崩溃。我想他,特别想,想念无数个不眠的夜,他用幻术为我变换出一群火虫,在暗的无边的夜里添上一份暖人的希望;在月满枝头的夜晚,他带我飞到高高的树上,看那轮明亮的月亮,静静地散着柔柔的光;在白梨花飘满庭院的时候,他倚在屋阶上略带玩味地练习幻术,白白的梨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长长的三千银发随风扬起,张扬肆意。

每当想到这些,心,就会下意识地疼。我知道的,我不该这样对他,我知道的,这一切不怪他,可我也知道的,我是王,注定了,是要孤独的。我只是,还没学会习惯。

我的母妃,那是一个手段毒辣女人,或许,我不该这么说她,她毕竟是我的母妃。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倘若成了事实,便由不得旁人不去说什么。

我是在冷宫里出生的,尽管如此,我的父王仍旧对我很是疼爱,所以才会在我出生时举行正室皇子才应享有的仪式,甚至给了还是婴孩的我漫天璀璨耀眼的烟花。只是,让人很费解的是,那么疼爱我的父王却唯独不爱我的母妃。

或许,他不是不爱,可是,他从不到冷宫里去看母妃。

我被安排给渝妃代养,那个笑起来脸颊两旁总会含着可爱酒窝的女人。她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人,因为她总会救治宫里低下的重患奴才们,因为这一点,宫里的大多数人都极为喜爱她,,包括我的父王。父王每一次下朝,都总会来她这儿坐上一坐,陪她说说话,多数的时候,父王都会把我抱在怀里,眼眸中噙满了怜爱和宠溺。

八岁那年,我从旁人那儿听说我的母妃住在传说中寂寥无人的冷宫,于是跑去央求我的父王准许我去看看母妃,我站在堂皇的大殿上仰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父王,竟有一瞬间觉得他其实是异常孤独的,在我提及母妃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所看到的孤独是否因为我的母妃。

然后,我在那样凄冷的庭院里见到了我的母妃,她站在一棵白梨树下,脸色苍白,一袭白衣衬的她整个人都异为落魄。她转头看见了我,原本空洞的眼眸瞬间被一种欣喜填满,很久以后我想起来,仍旧迷糊,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何欣喜,是因为看见自己的骨肉而欣喜还是看见自己复仇的工具。

她惨白的唇角扬起,她说:“雪儿?你是雪儿?”

我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前行,直至她的身前单膝跪地,我说:“母妃,我来看你了。”

而后,我被她抱进瘦弱的身躯,“你这孩子,怎么才来看母妃?”

外面突然下起雪,我扶着母妃进屋,看见的却是一片冷寂,桌上没有可以喝的水,炉上没有跳跃的火花,床上甚至没有取暖的被褥。桌上仅存的瓷器被我怒摔在地上,眨眼碎成一片。有个梳着双髻的丫鬟进来横着眉进来:“我说今儿个你又发什么疯啊?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极不耐烦的以下犯上的语气在见到我的瞬间双膝落地,”大、大公主……“原本的张扬跋扈演变成说话时的吞吞吐吐。

“你刚刚说什么?去,先找几个人把这儿收拾收拾,下次若是再来,看见有什么令我不满意的,小心你那漂亮的双髻从此就梳不上去了!”“是、是,奴才马上去,马上去……”

在这诺大的宫殿里,恃强凛弱的事从来都不在少数,这样的一些事和这样的一些人总让我没来由的觉得恶心,比蜕皮的蛇更让人起鸡皮疙瘩,所以从小我就不对这样的奴才客气,也因此,这宫里早传了我的大名。

我扶了母妃靠窗坐下,看着外面和大雪交杂飞扬的一年四季都长存的梨花不语。半晌,我伸手捏紧母妃粗糙的双手说:“母妃你放心,我明天就接你离开这里。”

隔天的时候,我兑现承诺,大摇大摆接了母妃回宫,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都清楚了,黎妃回宫,一切又将步入正轨。我甚至邀来父王到母妃的宫里吃饭。

我站在屋外等候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传出一声脆响,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门被大力踹开,父王铁青着脸出了门,我冲进去的时候,母妃正跌在地上哭。我跑过去抱住她,她把我揽进怀里说:“雪儿,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听母妃的话。”抱着母妃背的双手忽然有些粘稠,我摊开来看,是一滩鲜血,我推开母妃大叫:“来人,传御医!”

很快有人进来,把母妃抬上床,而后御医也赶来为母妃治伤。有丫鬟在清扫地上的碎片,我拾起来看,是一支古代青瓷,年代久远。我记得这支花瓶,本该是放在铁架上的,不只是他们起了什么争执,撞到了这支花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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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 高三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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