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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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真的算是一座小城，虽然在乡下人眼里，家乡是城里，有高楼建筑，也有经贸市场。但与那些繁华的大都市相比，它仅仅是一座小城。

那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似乎中午太阳还懒懒地在天上挂着，下午老天便把脸儿一阴，就这样，飘飘的下起了雪。雪在南方并不常见，但在北方，似乎冬日不下雪，便少了些冬天的味道。的确，雪就是冬天的味道，清清凉凉的，似乎还存有一些落叶的叶香。抬起头，一片一片的小雪花落在睫毛和眉毛上，顿时，从头到脚便感觉清爽了些。每天都忙于学习，即便住在这样爱下雪的小城，也没有心思真正去体味。恰逢那天下午考试，上午的雪花慢悠悠地飘落，我于是就抽了空，出门去赏雪。北方人以下雪为习以为常了，似乎每个人都没有对这雪提起多大的兴趣。我站在街的一角，在秋季中便掉光了树叶，像一个干枯的瘦老头一样的树，此时由于雪的装点，像贵妇人似的，向过往的行人炫耀自己新买的大衣，也像王子一样穿着白色的礼服，伫立在洁白的世界里，等待着他的公主从远方出现。在这样一个雪天里，似乎城市比往日静谧了些，天虽是灰蒙蒙的，但街上的繁忙一点也没有消逝。偶尔吹过的北风，将雪粒吹到脸上，有种吃冰淇淋的感觉。一溜烟儿的风儿吹到脖颈，倒使我打了冷战，突然想起农村烧着煤炭的炉火的温暖了。乍出来看雪时，我还存有一丝欣喜，但不知道怎的，却又有一些伤感，袭过心头。不去想太多了，总会有欢喜和忧愁，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回到雪上，我又记起老舍先生的名篇《济南的冬天》那样描写的场景仿佛一下子就展现在眼前。又是冬天，又是飘雪，说不清内心是喜悦还是惆怅。再看地面，完全被雪覆盖了，连路旁的树坑也没有放过。有一位名作家，记不清姓名了，大约也是老舍吧，他曾形容铺过雪的地面“像是盖了一层白布”这样毫无修饰的句子，细细咀嚼，还是别有滋味的。小城下了一天一宿就悄然地离开了，第二天踏着吱吱响的白雪，明明知道不会有腊梅，也是一路上左顾右盼，我一找“踏雪寻梅”的感觉。

小城的雪，朴素中带有的气质真的很美。从清爽甚至到寒冷，总会唤起人心底的一些想法和感觉，那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