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阔别已久已久的约会
寒风东吹,刺骨。无言独下西楼。
死寂一般的冬日,只一娇小灵识游走在这番寒风凛冽之中。夹杂着冬的种子的风刀继续雕刻她粉红的脸颊,覆盖着厚实的雪被的道路也继续拓下她或深或浅的脚印,她却也似这冬雪一般的去赴一场阔别已久已久的约会。
恰,这正是她回程的道路。
“呀,妮儿怎么回家了呵?”家乡车站门口卖红薯的老爷爷认出了她。
像是储了一心的冰渣子,“回来找点东西。”简洁、寒冷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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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么呢?她问自己。“十七年了,不知道在活个什么。”偶然听见这样的一声叹息,她就回来了,那到底是找什么呢?许是寻以前的一个黎明,寻一个黄昏,或是寻一个短暂的休止符。一些自己活过的痕迹。
家。
“妈,我回来了。”
“妮儿回来了啊,饿不饿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穿那么少,冷不冷啊。先去洗澡吧,肯定累了吧。”一连串炮轰似的关心让她觉得有点不习惯,不置可否,拿了衣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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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来和你睡。”
“那么大人了,还和个小孩子一样的。”边说着别往旁边挪了个位子。
“你小时候啊就爱和我睡,要我给你讲故事你才睡觉,不然就哭。有次,我不在家你还哭个没完了,都治不了你,就给我打电话,你才睡的觉。还有啊……”
妈妈像讲故事一样的把她童年的事讲给她听,她在一旁细细听着,看着妈妈眼里透露出的温和的光芒,她觉得很安心。
她心里的冰山融化了一个角。
梧桐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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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吹寒风的道路上,人人都拉紧了领子,生怕冷风灌进衣服里。这两竖的梧桐已然是光秃秃的了,一片叶子也没有剩下,没有了梧桐叶的阻挡,这冷酷的冬风更加的猖狂肆虐了,把一个个与满地白色格格不入的生物驱逐出境。
“嗨,妮子。”冷不丁的被打了一声招呼。终于舍得把她在领子里的下巴抬起来,额头又被敲了一记“真不认识我了,想你小学的时候被自行车撞了谁背你去医院的,真没良心。”
记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小学就这样高了,他就被叫成大个子了。
“嘿,又发呆了,唬你呢。走,请你喝奶茶。”
暖暖的奶茶捧在手里,大个子边说着各自童年的趣事,边自己傻傻的笑。欢笑、悲伤种种重回记忆,原来我也来过这里。
她的心里的冰山又融化了一角。
回去的时候,又在车站遇到那个风雪不休的老爷爷,她主动打招呼。“嗨,爷爷,那么冷你还在这里卖这个啊?”
“呀,妮儿,怎么刚回来几天就要走了?来,拿个刚烤好的红薯路上吃啊,别饿着了。”
她接过来,热烘烘的温度正如自己心中再次被激腾的热血。冻的红彤彤的脸终于破冰绽开一缕初春似的微笑,道了别缓缓转身拉着行李回程。
原来,自己活过的痕迹不是在这一棵树,这一片叶,或是这一朵花上,而是感情。像是刻刀一样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刻画在自己的内心的一段记忆之上,这就是自己存在的痕迹了。
这样,就可以坚定地站在山之巅,海之角大声呼喊:“这世界,我来过!”。
暖风和煦,雪融。与众友同登西楼,眺望远处,已然是一幅春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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