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的人

经常，晚上故意不睡着，也常常故意踹开被子，等着妈来盖上。你小心翼翼地打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用手抚摸着我的头，看我出汗没有。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看见，你那深而多的皱纹，在一刹那，你老了。在后来的一段的时间里，我没有踹开被子，于是，你只是打开门，看看我，就去睡了。我想，我不该去让你费心干一件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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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的照耀，让爸的白发闪闪发亮，我试着去数，试着去拔下那一根根白发，可是数不完，也拔不完。飞蛾在台飞来飞去，似乎在说：“老了，老了，有白发了！”就连那小巧的胡子，也有着一丝丝洁白。你总说累，回家躺下就睡。我也总是在你躺下没到一分钟的时候，就听见你断断续续的鼾声，妈总担心你说：“打呼噜时总是突然停下，很危险的。”外面的灯光泛着微黄，我在你的鼾声中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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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光下，是你我玩耍的身影。暗淡的烛光中，我看见满地的灰尘。我说：“姐，地太脏，咱换个地方玩儿吧！”你说，无所谓，乡村孩子不怕脏。提着自己做的小灯笼，我兴奋不已，你也是。可我知道，你已经做过很多次，你只是装开心陪我玩。我们一同走在麦田边，张着双臂，感受风的抚摸。我们互相约定着，我也知道，你是怕我在上初中后没时间一起玩，也怕分开太久。

看着前面那盏路灯，我又想起了妈的皱纹，我又想起了爸的白发，我又想起了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