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幻影
家里没有人,只得独自到对面的快餐馆晚餐。天色已晚,小馆的人不多,开着暖气,几个外乡来的孩子在追逐嬉闹,吵得很。他们多是跟进城打工的父母一同留在这座城市的。远处的工地还在施工,记得是从去年夏天开始的。
透过水汽氤氲的玻璃窗,我仿佛看到许多年后的自己:在另一个城市的某一个街区,同那些漂泊的人一样,彻夜奔波,居无定所。城市灯红酒绿,却不知为何与我所想大相径庭。那种无助的感觉一点一点侵蚀我的身体。回归现实,再看那些外乡来的孩子和窗外的街景,心头竟充满了感激,鼻子也酸酸的。刹那间意识到,我竟是这样依赖这个城市,它给予我的强烈归属感像一盏灯,照亮整个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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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馆,旁边是一家小首饰店。屋檐下有一个小地摊,老人是为了躲雨才到屋檐下来的。我不知为何对她充满了悲悯,我拿了两个发圈。“一块钱。”她冷冷说道,没有表情。是的,她与那么多小说、电视中和善的老人不一样,不,我不应该这样想,她不会需要别人的同情,我知道她是一个坚强且充满信念的人,像我一样。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发表着观点,一切都是合理的,在这样一个冷雨夜,坐在硬硬的小木凳上,每晚只有十来元的收入,难道非得让她开怀大笑?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长且深邃,树叶发出令人恐怖的摩挲声,眼前的景象似乎总在变化,好不真实。这一切到底是这个城市带给我的最珍贵的珍宝——强烈的孤寂与归属感。它是我的家乡,不古朴、不单调。我不知道是否真的会离开这座城,但如果这一天到来,我会眷恋的……感谢这座城市的每一盏灯,没有留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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