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路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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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作家像你这样了。偶然读过路遥的两本书，读出其他作品没有的味儿来。那味儿，像黄土，像稗草，像胡杨，像嘴里吹进一把又一把的沙，嚼出来是那种苍劲厚重的味儿来。真的，现在没有哪位作家的作品能品出那种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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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味，正是深深令我着迷的。出生在陕北土窑里的里的娃娃，满眼里看到的、空气中弥漫的便是这漫漫黄土。看漫天黄沙日复一日抚过千沟万丘，路遥的性格也在这种厚重中慢慢沉淀：书中没有的，是街边书中充斥着的都市纷扰与矫情；他有的，是窑洞里弥漫的黄土味儿，是扎着白羊肚巾的老农眯着眼砸吧旱烟袋的安然，是黄土高坡上盘旋的信天游……初接触《平凡的世界》，我还是个初一的傻小孩，但当我翻开它，就嗅到了泥土的芳香。书中没有过分华丽的辞藻，但每个字符都似乎是跃动的，每个意境又好像磐石一样厚重。它跃动，一笔一画都吸引着读者；它厚重，厚的又像千年吹不完带不走的黄土高原，像农民手上的层层老茧。读它，就像读史，读出那种厚那种陈；读它，就像读诗，把阅读变作曲径通幽，只待豁然开朗。

好书，一定是有色有声的。读路遥书的时候，那满眼的黄显得单调了，一群群的白羊就成了点缀，男人的白羊肚巾和女人的小花袄淹没在满山的野花中；这声自然而然从远远的山坳里传来，炎炎天光之下铁锄锄在地上，发出铿锵闷平的声响，夹杂着极具特色的陕北方言，都是最令所有读者动容的，也是我极爱的，总是一遍一遍的读，信天游的韵律总是这么幽远绵长。透过这些文字，这些声音，我隐约看见一排身着羊皮马褂的男人在地头上弯腰劳作着，女人们在一旁亲切的为男人们擦汗、端水，孩子们随手拿着土块相互投掷玩耍嬉戏；我清楚的看见房屋烟囱散出的缕缕炊烟，男人脸上甩出的汗珠，和开怀笑容露出的微微发黄的牙齿。一切好似梦幻却又如此真实，飘渺无迹却又伸手可触。

好书，一定是美景与意义并存的。马云曾说：“路遥对我的影响最大。18岁时，我是蹬三轮车的零工，是《人生》改变了我的人生！”路遥的书绝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人生》影响了马云一代的千万青年，它是可以读出东西来的。他的书在当时给处在时代节点的青年们指出了努力的方向，用文字教给了无数人比这个时代下的黑暗所留给的更多的东西。正如贾平凹所说的：“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他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他虽然去世了，他的作品仍然被读者垂读，他的故事依旧被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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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一定在白纸黑墨背后反映出时代的印记。路遥出生在那样穷困潦倒的时代，感受过社会最黑的黑暗，品尝过人生最苦的苦累。他后脚迈出五六十年代，前脚又刚刚戳进这大变革的七八十年代。随着文字爬满纸页，我仿佛看到一个青年从远处走来，走出绝望的过去，迈向崭新的未来。他鞋底上还有黄土的印记，两肩还有风沙的抚痕，偶尔还会回头看看，但一切却又那么义无返顾。他唱着对这个时代的赞歌，他告诉人们前方就是希望；他拼命地工作，告诉人们奋斗一定会被肯定；他告诉人们前方的路不止一条，告诉人们未来也像这阳光分外美好。

读路遥，读出了沧桑，也读出了一个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一路走来，走向辉煌人生的青年的心声，那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影响了几代人。希望路遥的作品犹如一颗明星，照亮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