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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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种声音，存在于心底很深的角落，不似刻骨铭心，也不似淡然如水，可偏偏就是那么难以忘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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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式缝纫机的声音从这栋简陋的灰色小平房里传出，我趴在桌子上，撑着胖鼓鼓的脸颊，眼皮就像外婆的动作，伴着节奏分明的缝纫机声，一下一下，一踏一踏。这样的声音，模糊了岁月，温柔了时间。

每当午后，哒哒的缝纫机声总会萦绕在每一个角落。简约的音符就像舞动的精灵，让空气的流动都慢了下来。外婆粗糙的手指绕过洁白的毛线，脚板上下踏动。外婆微笑着，偶尔抬头望望昏昏欲睡的我。

外婆喜欢教我做一些小东西，可我每次看到歪歪扭扭的线一点一点从眼前掠过，就觉得万般委曲和无奈，于是就拍拍屁股一边去看电视了。外婆总喜欢用绵柔的乡音对我说：“哎呀，真是个小懒虫，这点小挫折就不乐意克服啦？”我总以一瞥回之，然后继续朝看着电视咯咯的笑。

在装修房子的时候，妈妈也问过外婆是否要保留这尘封的缝纫机。外婆笑了笑，指尖滑过盖住缝纫机的黑布，淡淡地说了句：“不必了，不要让这破玩意儿打破了你们所说的新时尚。它老了，我也老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隙轻柔地照射在指缝间，像是温柔的轻抚，让人想起从前的温暖。耳边突然响起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不知是这串阳光勾起了亘长的回忆，还是回忆让这丝阳光如昨日般绵长似水。只是顷刻间，觉得温度格外舒心，眼皮失重而闭合了双眼，我又如孩提般安稳地沉睡了。梦里又是那个被我称做外婆的老人，眼角不觉留下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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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这样一种声音催促着我们成长，更有这样一种声音见证了时光。缝纫机老了，外婆老了。失去光彩的岁月让人怅惘，让人心酸。我不敢去估算外婆还能陪伴我的时间，只知道她头上的白发再也不可数尽。哒哒哒哒……的缝纫机声仍像催眠曲般回环荡漾，但梦里的老人却已很久没有同她好好的说说话，好好的和她一起感受古老的缝纫机带来的满足。

爱，不是华丽的文字可以肆意编织一番。爱，要像安稳和谐的缝纫机声一样，永远留在心上。有这样一种声音带我们走进回忆，有这样一种回忆让我们体会爱在手里。

如今在这钢筋水泥的世界里生活了太久，我想我失去的不仅仅是缝纫机，更是一种久违了的爱带来的厚实感，更是一种来自江南小镇的文化和古老积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