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就这样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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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黑土的深厚，才能承载住希望的种子，扎根，生长。

几年前，餐桌上，我正端着饭碗狼吞虎咽，猛然注意到拿着手机沉默着的父亲。自从离开老家，父亲几乎每天都会和爷爷奶奶通个电话，电话内容大多是分享欢喜的，可那一次，电话里传来了少有的叹息声。

“今年天儿不好啊！一下雨，一刮风，庄稼全给整倒了！明天再去地里看看，还不知道能救回来多少……”爷爷用嘶哑的嗓音诉说着，从老家一贯诙谐的方言中，我却品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和绝望。

挂了电话，父亲沉默地把手机屏幕缓缓转向我——是爷爷发来的图片：灰黑的天空下，墨绿掺杂着枯黄倒伏了的庄稼，深厚肥沃的黑色腐殖质里渗出的秋雨，也被染成了黑红色，乳白色的雾气萦绕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使隔着屏幕，也触到了北中国深秋特有的刺骨冰凉。

秋季，正是乡下最繁忙的时候。工作闲暇，父亲用手机上的监控看望着老家的地。那几天的天气依旧不算好，透不进多少阳光。在淡淡的雾中，爷爷奶奶劳作的身影总是不时出现……后来学业繁忙，我渐渐将这件事忘却了。

一年后的夏天，传来了喜报——期末成绩十分可喜，借此次机会，同父亲订上火车票，回了一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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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屯里的路上，两侧白杨笔直生长，抬头看去，像是在车顶上聚成了黄绿色的穹项，太阳照在上面，反射出金属般的光。路口迎见了爷爷奶奶，与爷爷奶奶拥抱着，距离上次相见已是四年了。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无不向我展示着他们的辛勤付出。

我在饭后提出自己出去走走。习惯性的拐进屯子东头草甸旁边的田里，穿梭在自家的作物间，任宽大青翠的枝和叶在身上扫过，嗅着作物夏季特有的清香，处在氤氲的水汽中，踩在松软的黑土地上，望着更远处平缓起伏的，泛着点点白光的大片作物。我更深地感受到，希望，在脚下的土地里，就这样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