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
我不喜欢撑伞,但我喜欢雨。我不喜欢撑伞,因为我觉得很麻烦。我喜欢雨,却不知道为什么。
很奇怪吧?不喜欢的总有理由,喜欢的却找不到理由了。
第一滴雨滴落下是什么时候呢?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现在,雨开始下了。
当眼前窗边划过几道雨痕时,当耳边传来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时,雨水润湿炽热大地的气味时,我停下了手中的黑色水笔。关掉了用手指划过无数遍的电子屏幕,摘掉了播放着爵士的耳机。
夏雨,多变。我把它比作大自然的交响乐。
起初,它是缓的。好似大提琴家慢慢拨动着琴弦。雨声只来自一个方向。听久了有几分油煎鸡蛋的意思。曾看过一文说,人喜欢听雨的声音是远古流传下来的,以前人们遇上大雨就不打猎,躲在山洞里休息。我不喜欢这个回答,生命需要诗意。打开窗户,先是一股热气,随着而来的是凉爽。雨润湿了空气,头顶上滴下了一滴雨,滴落在我的袖口,也许是布料材质的原因,它没有透进衣服。不知怎么的,我没有擦掉却盯了好久,从高空中坠下,又恰好出现在我的衣上,好巧,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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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有些酸痛,坐在椅子上各种不适。雨,多么神奇的存在,可似乎再没有碰到童年记忆里那样的大雨。我呆呆地望向远处的大楼,灯光在充斥着水分的空气中折射开,散开。或许只是我的眼睛问题,视力不好,散光有时也挺不错的?也算自带的滤镜吧。
突然想到一些东西,时间一久,记忆被掐头去尾,分不清那是不是亲身经历,有着切实体会的梦境。人变得惆怅,记忆就躲在角落里打手枪。
中途,它是急的。如同钢琴家充满激情的用手指砸在琴键上。天突然黑了,乌云密布,雨点变大,它似乎不再温柔,这才是它真正的姿态?剧烈,充满力量。我不想被淋湿,关上了一点窗户,雨点已经从一开始对窗的抚摸变成了一次又一次对玻璃的敲打。
看着摇摆的树木,我的思绪又飞了出去。
那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密布的乌云像是不知名的东西燃烧而生成的。落下的雨,像是被谁倒扣在天空中的海,飞流直下。我扒拉在比我稍微高一点的走廊墙上,望着远方的山,有一只巨大乌黑的骷髅头,正张开大口准备吞下了那座山,风带着雨躲进走道里,想保持自己的干燥,却弄湿了躲雨的人。我不得不退后一点,楼下开着各种各样花色的伞,学生们叽叽喳喳的等待一朵自己熟悉颜色的花从雨中走出。我是不是也在张望那些花儿,抑或是在等待自己的名字被叫起……
雨伞啊,我讨厌他们…它们让街道显得更是拥挤。拥挤到令人窒息。雷声响起,回过神来,发现已过了半个小时。
“好累啊。”
“索性,等雨停吧。”
结尾,它收敛了。好像小提琴家添上的尾声。啪嗒声,不在密集,或许它觉得中途的激烈太过了?又或者,累了?
我又将窗户完全打开。万物都被润湿,一点点的阳光从一点点的乌云中一点点的透过。光洒在植被上,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最后一滴雨又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呢?我也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现在,雨已经停了。关上了窗户,坐回椅子。
雨停了,一切重回正轨。这样的雨,好像许久未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记得,以前下雨,我喜欢学动漫中的角色,左一跳,右一跳地前进,因为我相信雨中有缝隙,而那样跳着前进就躲避了雨滴,或悠悠的走在雨里,撑着伞时不时转转伞柄,觉得很有趣。
“咦,我…我…好像以前是喜欢撑伞的呢。”
我愣了一下,继续动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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