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姥爷

八九年前的一个夏天，我的天空灰蒙蒙的，我的世界也暗淡无光，我哭了，那么地伤心，我害怕，我恐惧，终有一天我会把您忘记，您的记忆也会在我的生活中渐渐消失，我所担心的这一天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就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一）

初夏的清晨，弱弱的阳光百无聊赖地散发着裹着露水的光芒，不知是什么鸟也在呜呜地叫着，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吐着沉息一晚的浓重，我的心情格外欢愉。早饭后，太阳貌似开始觉醒，伸了伸懒腰，于是，阳光开始肆无忌惮地挥舞着，鸟儿悦耳的铃声有些杂乱无章，父母开始整理着农具，我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躁动，好觉一块沉石，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正当父母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条噩耗飞来，是被表姐夫带来的，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二）

车轮在毫无人烟的马路上驰骋，貌似所有人都在向我让路，任凭微风坚强任性地打在我的脸上，道路两旁闪过一棵又一棵大树，不经意间的由心而生的液体洒落在那棵棵忽悠而过的树旁，一幕幕动人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转换着，这是怎么的悲痛，又是怎样的离别，为什么就毫无征兆地应验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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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沉了下来，而我的泪水仍不敢停息，我蜷缩在您的门口，在匆匆地人流中显得那么弱小，我一动不动，一直“呆”着，我才不管那止不住地往下流的东西。妈妈拉我进去，去看您最后一眼，我倔强地拉扯住了门口仅有的一棵老树，一棵不知道何时就存在的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哪里来的勇气，只是不相信您就这样离开了我。这一天我就在老树旁度过了，三天后您终究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们，我也终于没去看您最后一眼，与您永远地错过了。也为我留下了一个永远的遗憾，一次永远的痛。

（三）

“姥爷，你歇着吧，这活不用你干。”我有点生气地叫着有点耳背的外公。

“没事，我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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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不用你干活，把你接过来就是让你歇着呢，你……”

外公不说话仍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只剩我在嘟囔些什么。

拿两个凳子，迎着太阳的金色外衣，感受着普照大地的温暖，我认真地聆听着那些古老的不行的故事。坐的时间稍微一长，我就领着外公在胡同里走走，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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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不要抽了，你还抽，怎么就记不住呢……”大舅不耐烦地吼叫着。

外公把烟掐了，沉默不语，直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外婆。

外婆病重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没有了记忆，只记得外公那无助的眼神，印象中不怎么抽烟的外公在外婆弥留之际常常被浓气包裹，吐出一圈又一圈的愁绪。

时光毫不犹豫就走动着，一天又一天。外婆的生命也在这一天又一天中悄然而逝。少时懵懂的我依然体会不到那种离绪，只是静静地看着，外婆屋里渐渐地声音嘈杂了许多，哭叫声持续着。良久良久，侧屋里的外公终于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倾泻而下，就像他直不起来的腰永远地弯下去一样，一去不复返。

不知多少个夜晚，无声的痛哭；不知多少次思念，天堂的对话。每当想念，每当清明，我都在家默默地与您交谈，给你送些钱花，尽管这一切都在偷偷地进行，只缘我沉默的性格，不好痛快表达地心。

模糊了您的脸颊，模糊了您的笑容，模糊了您的话语，但是我不想模糊对您的思念，不想模糊对您爱的表达。

此时，我湿润的眼睛模糊了，但我还是想对您说，想大声对您说：我想你，我想您了。

天堂的您，听到了吗？您好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