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残照又一年
“娘,我一定好好读书,长大做官,为我们家争光。”年少时的我一直是书塾里老师赞不绝口的榜样,而我那时的梦想,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做官。
望着凉暮的残阳那破碎不堪的余辉,枯老的枝条冷冷地爬在老树那没有水分的枝干上,似乎是还剩着一口气,或者早已经死了吧。
老树的藤条仿佛只有着一个干枯的灵魂,没有生机地垂落着,就算它原来是多么的葱茏,现在是时过境迁,谁还会去在乎它的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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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头顶飞过一群排列整齐的乌鸦。哦,可怜的乌鸦,你是想告诉我今天又有哪个蒙古人做官了吗?
我拍拍身边那匹瘦得已经“萧条”的老马,它的四肢不再健壮,有气无力地踏在地上,毛色的光泽也远不比我进京赶考那年。
那时的我满怀着希望,我虽然年龄不大,可早已经把“四书”、“五经”那些书看得十分透彻,只等考上进士、高中壮元,回家给娘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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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国已破,一切的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不似从前。
“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科考只允许我们蒙古人了,你们汉人国家都灭了,还想来参加科举考试?真是做梦,现在可是我们蒙古人的天下!”
我刚想踏入考场,却被这个耀武扬威的蒙古士兵拦住,看着那些和我一样被拦在外的考生,我不禁讽刺一笑。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眼前,有的只是那些蒙古考生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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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你说,现在我们离科考还有多少年啊?”
古老荒凉的道路蜿蜒而下,似乎连他自已也不知道要通往哪里,寒冷的西风无情地如刀子般割向我的脸庞,绝不留给我一丝美好与向往。
“妈,你今天做了什么菜啊?”
“是你最爱吃的,快来吧!”
远方的小屋里传出一对母子的对话,夹杂着潺潺的流水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听着他们的欢笑声,我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我和母亲,我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感受过家的美好与温馨了,看着自已那已经斑白的两鬓,那远在故乡的母亲,你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吗?
我只觉得眼睛里泛着氤氲的气体,我单手掩泪,防止它落下,但还是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牵着自已那已经苍老的瘦马,慢慢地朝着那条小道走去,我不知道它蜿蜒何方,一如我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我站在那已经受尽岁月洗礼的小道上,感受着这西风残照又一年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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