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块绿草坪
青山村河畔,有一块十几亩的大坪地。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那柔柔的,鲜嫩的小草,从坪地里探出脑袋儿,春风徐徐吹来,小草害羞似的不敢向上生长。清晨的露珠滋润着她刚刚出生的身子,晶莹透亮而愈显鲜绿了。站在坪地的边缘,我不敢迈出一步,生怕踩着脚下这些鲜活的生命,这些草儿像初生的婴儿,嫩得透彻,绿得可爱。
春季,城里的一些师生便会组织来这里踏青、春游。暑期,乡里的孩子热了,一屁股扎进那清凉的澧水河里,累了就上岸到草坪上歇一歇。就像这样的一块草坪,曾几何时,却成了我梦想的乐园。
从我开始接触到书本时,知道了放风筝要有一块草坪,那样跑得越远,风筝便飞得越高。可是看看家乡的周围,除了连绵的大山就是一层一层递出的稻田。即使有一块坪地,那也可能种上农作物,在农作物的周围奔跑是要被父母或者乡邻责骂的。因此,小时最爱的便是上学了,虽然学校在一个小土岗上,但学校外面有一块3丈见方的小塔。小塔每年放暑假疯长了一些小草,秋季开学后,就被我们踩得光溜溜了。经常身上沾满了灰和泥,回到家没少挨母亲的责骂,因为又要多用那珍贵的洗衣粉了。心中常常设想,要是身上沾上草,只要扯几下,不用浪费洗衣粉,责骂自然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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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长大了,便略知了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于是幻想着有一天,带着心爱的人儿,找块草坪却不再是放风筝。只看那明亮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看她一朵洁白的荷花舞动那一池的绿荷。终究,像徐志摩一样,撑一支长篙,寻梦许久……
青山的这块绿草坪,难怪会受到恋人的青睐,澧水河途经这里,一座命名为“茶庵”的水电站将她拦腰切断。澧水于是越过高高的闸门,在这块草坪的身边湉湉而流,生怕一次被微风卷起的涟漪惊扰了草坪的宁静。这一坪绿草、这一河碧水,相互依偎,相互遥望,嫉妒的洪峰淹没不了碧水的爱恋,岁月的沧桑荡涤不了草坪的柔情。
不知从哪个春天起,农人在草坪上搭起很多烧烤棚,草地上也停了许多城里来的小车,又赶来了几个买水果的商贩。草坪上那些绿正在渐渐的褪去,草坪就如一个街市。那些吃烧烤、喝啤酒的人们,似乎都在宣泄一种心情,不再是去见证碧水和草坪伟大的爱情。河里一些游玩的汽艇,把宁静的水面时刻拨开一浪痕迹。赚钱的农人也不再放牧他的牛儿,任凭它在草地上拉撒。那些饥饿的野狗也会在草地上啃食人们扔掉的肉串。
又是一个油菜花绽放的春天,在小城里生活觉得有些压抑。周末,带着家人,踏上这块草坪,草坪上的人们或歌,或舞,或狂笑,或悲伤,或奔跑,或驻足……女儿看到若大的绿草坪,尖叫着摆起POSE,虽然前面也来过几次,可那时还小。妻子也不停的弄着造型,非得要我给她照出几个最美的相来,让青春永存照片里。
在这个不说寸土寸金的小县城,至少这土地是非常珍贵的。青山的这块草坪,正好迎合了来这里玩乐的人们。看到在草坪上无比高兴的娘儿俩,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草坪的宽大与窄小,草坪的宁静与喧嚣,草坪的绿与褪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永远有块绿草坪,给家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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