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中的堤岸

有人说，成熟是一种美，但我觉得，生命涅槃的背后似乎还有着另外的一种美，那便是亲近自然。在我生命的记忆里，便有了那个梦中的堤岸。

外婆的家就靠着那个河堤。小时候，一到秋天，待满堤的草变得枯黄，我便会和哥哥一起偷拿家里的打火机去放火。秋天的草，又枯又软，一点就着，不一会儿就扩散开来，看着原本的枯黄变成火红转而又变成碳黑。偶尔吹起了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火烧得越来越猛，映得我们满脸红扑扑的。又害怕又兴奋，儿时玩闹的乐趣便自在其中了。等到来年春天，土里又抽出嫩芽来，河堤一片翠绿的时候，也就懂得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了。此时想来，莫不是白居易儿时也曾做过此类事情，心里一阵窃喜。

每当踏青之时一脚一脚地踩在草地上，很轻，也很舒适。从堤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闲适之情油然而生。累了便吹着微风，会看到一两头牛静静地吃着草。看见牛轻轻地吃着草，不时抬起头，向远处望一两眼，似乎要和我这个熟悉了的陌生人分享这一份难得的闲适。继而，又低着头吃草了。可是现在牛儿没有了，这种特有的人与动物和谐之美也没有了。

岁月总是在变迁，堤岸变了，我也变了，那个放火需要牵着哥哥手的小女孩，那个闲暇无事可以漫步河堤，与牛儿对话，与清风私语的小女孩如今已变成了大姑娘。

再次来到河堤，看到的是河面掀起，层叠而纤细的浪花。看见河面上那只不知停了多久的船，就会忆起《荷塘月色》里学到的"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的光景。可是与之相差甚远。

当我朝着彼岸一声大吼时，似乎可以将心里所有的不痛快都吼出去，似乎这无尽的河水可以将我的所有情绪包容。我知道这都是堤岸给我的自由。长大了，接触的事物多了，知识丰富了，烦恼也递增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了，但这一方堤岸将永远是我生命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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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宁静的下午，微微的风，层层的浪，绿绿的草，浅浅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写下此文，权当作我成长的记念，我的那个梦中的堤岸。